花花,沒事瘋咬什麼(2 / 2)

“問一下顧秀明在家麼?”齊媽媽的臉簡直笑成一朵花,七塗八抹的脂粉差點沒落一地。

她的A城市口音很重,萍姑本來上了年紀耳朵不大靈光外,腦子也一時轉不過彎。乍聽她說,她倒“啊”了一聲,意思是沒聽明白。

齊媽媽正要說話時,顧秀明卻從屋子裏出來了。他本來正給宋玉琳打電話逗著,狗叫的時候他剛好在樓上的窗口,一下子就看到到訪的人。

“沒你事了萍姑。”他雖然對眼前的這女人不大喜歡,但還是很熱情地招呼著,畢竟遠來是客,“齊媽媽你好。”

“噯,噯……”齊媽媽巴結地答應著——她虧了血本原是同顧秀明打好關係,為以後的事情做鋪墊。在來之前,她的腹稿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遍了,這時見到人家卻吞吞吐吐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腦子盡是空白。

“請進屋!”顧秀明示意著。

“噯……”她答應著,卻並沒動彈。

顧秀明見她這樣子似乎有些奇怪,於是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他本來對來客也沒怎麼留意,這時才知道細細打量了齊媽媽一下。隻見她矮小的身材穿著臃腫的外套,裏子是一件旗袍,高跟鞋蹬著。她的臉似乎精心修飾了一番,紅紅白白的。再看手中,非但手指頭亮晃晃的翻著銀色金色的光芒,而且大包小包的,簡直就要將這個弱小的婦人壓垮一樣。

見狀他並不覺得什麼不妥,心裏卻在想,大概鄉下人正式拜訪人家時總是這麼打扮吧。他是鄉下人,不過他卻從來沒注意到這些。不過看齊媽媽這副樣子,他不知道為什麼就立刻想到躺在醫院的阿娜,曾經親密無間的好友於浩,還有隱隱約約的許多人,心中忍不住一整酸楚。

這個女人讓他聯想到無知的悲慘,他捏捏鼻子,悄悄地將快要掉下的眼水吞了下去。

眼前出現一張麵巾紙,是蕭伯龍遞過來的。原來顧秀明有這樣一個習慣,每次要打噴嚏或者擤鼻涕的時候就會捏著鼻子。他那人雖然生的精細,但遇到這種事情卻一點也不講究,完事後總隨便拿著手背往鼻子上一揩。沈秀溪見過幾回,覺得很惡心,於是私下將蕭伯龍叫出來好一頓說。

這以後蕭伯龍便養成了這種習慣,每當顧秀明捏鼻子的時候,他立刻遞過一張麵巾紙。

“謝謝。”顧秀明接了過來,哼一下裝作一副使勁擤的樣子。但就那樣哼一下,到弄出很多贓物出來。他看了不覺一笑,心想原來鼻子不動聲色的時候也有這麼多髒東西,卻沒想過什麼叫做“一把眼淚一把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