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進那座古堡一樣的房子裏,迎麵碰上幾個人,江逾白微微一頓,不著痕跡的用身體擋住潸潸。
領頭的是個50歲左右的男人,雖然鬢角斑白,但腰背挺直器宇軒昂,自有一股優雅自信內斂成熟的風度。
江逾白微微點頭:“風叔。”
江培風的眼尾慢慢掃過潸潸,然後點點頭:“逾白,辛苦了。”
江逾白神色冷峻,他搖搖頭:“給自己工作怎麼能算辛苦,倒是風叔您,一路舟車勞頓,畢竟年齡大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潸潸恍然,這個男人就是蘇珊口中的江培風,江南J,K的副董。
江培風朗朗一笑:“逾白,瞧不起老人家嗎?改天我們打一場試試。”
江逾白也帶著幾分笑意:“別,傷著您老人家我可賠不起。”
江培風雖然笑著但眼神冷了幾分,他朝後麵看了看:“逾白呀,你身後的人是誰,怎麼也不給風叔介紹介紹。”
江逾白知道躲不過去,他不情願的把潸潸拉過來,“何潸潸,我妻子。潸潸,叫風叔。”
潸潸恭敬的叫了聲“風叔。”
江培風的眼睛帶著幾分鄙薄上下打量著潸潸,他並不接受她的問候,反而對江逾白說:“這就是你花四百萬討好的女孩子,我還以為是什麼人間絕色,現在看來也很普通嘛。”
潸潸尷尬不已,她又不笨,怎麼會聽不出這兩位根本就不對付。
江逾白拉著潸潸的手緊了緊,表麵上仍是謙遜的平和,“這是我的私事,風叔您這樣過問怕是不妥吧?”
江培風嗬嗬幹笑,“人不風流枉少年,逾白呀,風叔也是怕你被人迷惑,到時候你母親又該怪我不好好看著你了。”
“風叔,我已經長大了懂得自己照顧自己,倒是您,這種年齡很有壓力呀。”江逾白不等江培風再說什麼,挽著潸潸快走幾步,“風叔,我們先進去,一會兒會議室再聊。”
被江逾白拖著走,潸潸氣喘籲籲,手更是被江逾白攥的生疼。
看來這個江培風根本就不同意江逾白和自己的婚事,而且他根本不像蘇珊說的那麼好,這個人,還是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關上門,江逾白終於鬆開她,他鐵青著臉站在房間中間,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潸潸不是沒頭腦,她故意不看他,走到了打開的大窗前。
微醺的風揚起淺紫色紗幔,帶來山林間獨有的清涼和芬芳氣息。
一眼望出去就看到好大一片薰衣草花田,一層一層的紫色由遠到近由淺到深,映著青翠的遠山,更加風情萬種。
“江逾白,你確定你做的是度假村而不是植物園嗎?”潸潸一掃剛才的陰霾,興奮的轉身卻堪堪撞進江逾白的懷裏。
他的手環過她的纖腰,抵著她的鼻尖低聲說:“你喜歡嗎?”
潸潸無路可退,隻好把身體後仰,烏黑的長發瀑布一樣傾落而下,被陽光跳躍其間,斑斕出一道彩虹般的夢幻色彩。
潸潸猛地跳起來,她推開江逾白,兔子一樣蹦到另一邊,“嘿,江逾白,這邊還是薰衣草嗎?”
江逾白的手還保持著擁抱的姿勢,懷裏卻空空如也,他嘴角抽了抽,冷著臉吼了一聲“不是”然後風一般的旋出房間。
潸潸拍著胸口長籲一口,下一瞬卻驚呆了好大一片雪茶花!
潸潸的父親何錦雲算是個紈絝子弟,除了不會賺錢,吃喝玩樂聲色犬馬樣樣會。但是他又與一般的紈絝子弟不同,他玩古董字畫好園藝品香茶美酒,曾經為了高山頂上第一盞新茶包機前往,也曾為了一株極頂茶花一擲千金。何家到了他這一代本已經日薄西山,哪經得起他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