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的臉色愈加難看,他忽然走過來推開洛絲藍,“洛小姐,謝謝你。現在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
“你…”洛絲藍給陸湛氣的不輕,不過她現在沒時間批判他,她看著潸潸的眼睛滿含歉意的說“何潸潸,對不起,我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任性會給你造成這麼多的困擾,對不起!”說著,洛絲藍竟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潸潸很驚訝,她以為洛絲藍隻是為了潑她茶水的事給她道歉,無力的搖搖頭,她說:“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也幫了我,我們之間互不相欠。”
洛絲藍有些驚訝,她幾乎立刻明白了潸潸根本就不懂她在說什麼,想解釋一時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她著急的說:“算了,我和你說不清,反正我要提醒你,看清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也許表麵上對你好的人並不是真的好,看著對你壞的人也許才是最關心你的人。好自為之!”
洛絲藍走了,就和她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匆忙,一條鮮紅的絲巾躺在地上,強烈的昭示著它的存在。
潸潸坐在木椅上,她的眼睛虛飄飄的落在了窗外,那裏有一群雪白的鴿子正在明媚燦爛的陽光下驕傲的扇動翅膀。
陸湛忽然拉住她的手激動的說:“潸潸,走,我們必須走,馬上,快點離開這裏。”
潸潸沒動,她用手支著額頭顯得分外疲憊,“阿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陸湛的眼睛裏閃過怨毒的神色,他咬牙說:“潸潸,你不該是在擔心江逾白吧?”
“我誰也不擔心,我隻是累了,好累呀,要活著,好好的活著,怎麼就這麼辛苦。”潸潸語音平靜,卻有說不出的絕望淒楚。
陸湛猛地拉起她抱在自己懷裏,他粗聲說:“不,潸潸,你是堅強的,永遠都打不倒的,我們離開這裏,一切都會好起來。”
陸湛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拉著潸潸,甚至連房都沒顧上退,直接就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車直奔汽車站。
此時正是大中午,驕陽似火,出租車司機為了省油沒開空調,熱熱的風從車窗裏直撲到臉上,有一股子想讓人嘶喊的煩悶。
潸潸像脫了水的青菜,看起來懨懨的,陸湛手緊緊握住她的,即使手心裏全是汗水也沒有放開。
他怕,怕一放開就再也拉不住。
汽車站買票不需要身份證,這樣江逾白才查不到他們的行蹤,陸湛買了一瓶冰水放在潸潸手裏,然後讓她在椅子上坐好了,自己去買票。
礦泉水剛從冰箱裏拿出來,表麵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水珠,潸潸把瓶子靠在臉上,汲取那一點點涼意。
這個時間,車站裏人並不多,很多人都已經坐著打起了瞌睡。
潸潸垂著眼睛看著地麵,不知何時地上出現了一雙染著血的大腳。
潸潸嚇了一跳,她抬起頭,就看到了江逾白緊繃陰鬱的麵孔。
謔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潸潸一把扶住他:“江逾白,你腳怎麼了?”
江逾白深深的看著她,墨色的眼眸中有傷痛也有憤怒,他沉聲說:“你跟我來。”
江逾白率先走出候車大廳,他隻有一隻腳可以用力,另一隻拖在身後,那歪歪扭扭的背影看起來分外的孤單和無助。
潸潸鼻頭一酸,幾步追上他,扶住了他的胳膊。
車站馬路的樹蔭下,江逾白甩開她,他冷冷的說:“何潸潸,你別想走,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這話說的還是那麼霸道,可潸潸卻分明聽出來一絲委屈。
委屈,說起來委屈她何潸潸比誰的少,潸潸狠狠咬著下唇,江逾白的傷讓她一時忘記了他是隻狼,就算是斷了腿,他依舊可以咬斷她的脖子。
潸潸挺直了腰背扳起臉,“江逾白,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以為我們的合約還能履行的下去嗎?”
“不提合約我倒是忘了,你一走了之可想過違約金的問題?你婆婆還在我那裏,難道你還指望我給她養老送終?”
潸潸心一沉,蘇珊還是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婆婆給弄出來。“江逾白,我婆婆是無辜的,你還不至於拿一個老人家威脅我吧?”
似乎窒了一下,江逾白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以為我有多高尚,何潸潸,我真小看了你,你哪是什麼小白兔,分別就是一隻狐狸。”
忍著疼痛,潸潸大聲說:“江逾白,你惡人先告狀,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說什麼?誰要把你送人?”潸潸這句話信息量太大,而江逾白自從那張床上醒來就要麵對太多的混亂,他沒有機會往深了去想,潸潸的話忽然就讓他掌握了事情的大半。
“說來我還得感謝你,隻可惜我還沒機會看到網絡和報紙上你的豔照門,那些記者腦洞那麼大,一定會寫的很精彩。”
江逾白的瞳孔極具收縮,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她現在竟然還敢這麼囂張,天知道當他發現自己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