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潸遲疑著:“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廢除契約還你自由,但是你不能和陸湛在一起,就自己一個人還有你的婆婆,隨便到哪裏去生活。”纏好紗布,江逾白在潸潸腳背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他抬起頭,眼睛裏綻出絲絲笑意。
那種光,很像度假村裏被薔薇花篩略過而後照在綠草地上的那種,明亮而不刺目,溫暖而不灼熱,還浸染花香。
這樣溫柔的江逾白潸潸好陌生,不,她是見過的,但隻是在電腦屏幕上見過,他坐在一棵鳳尾竹旁,也是這樣溫柔的讓人迷醉。
歎了口氣,江逾白把潸潸的腳平放:“何潸潸,我以為我能掌控全局,可有些事情還是失算了。你走吧,走的遠遠的,也許一開始就不該把你給攪合進來。”
潸潸輕輕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她問:“你什麼意思?江逾白,你已經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現在說這些不是晚了嗎?經過這些事情,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包括陸湛。”
聽到從潸潸嘴裏說出陸湛的名字江逾白還是很膈應,他森然一笑:“或許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是讓他離開你我絕對是做對了,這個人麵目可憎,難道你還看不清嗎?”
“那為什麼要他和你妹妹在一起?還是用這樣的方式?你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因為……”江逾白雙眼深邃如海,他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潸潸期待緊張的樣子,忽而狹促的一笑“我不告訴你。”
“你?”潸潸本來伸長脖子等他說出實情,誰知他竟然來了這麼一句,真特麼的欠扁。
江逾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邪魅的挑起一邊的眉毛“逗你玩兒的,你哪兒也不許去,就呆在我身邊。”
潸潸沒有像他想象中大發脾氣,她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江逾白,我真是看不懂你。”
江逾白略帶嘲諷的勾起嘴角:“看不懂就睡懂,隻要你跟我多睡上十次八次,我身上的什麼都熟悉了。”
“你?好能能好好說話了,這是有傷的人該說的嗎?”潸潸鼓起臉頰,粉撲撲的臉鼓鼓的,像隻小浣熊。
江逾白眯起眼睛,他忍不出手欠的捏了捏。潸潸疼的一縮,她生氣的說:“別動,你的手剛摸腳了,好髒。”
江逾白更起勁兒,他直接把手往潸潸嘴上按,“你自己的腳,舔一舔。”
“江逾白,你太壞了。哈,別鬧了,再鬧我可要揍你了……”兩個人一個捏一個躲,不知怎麼就和諧的鬧在一起。
正鬧著,江逾白忽然停止了動作,他看著潸潸,從壞壞的模樣毫不費力的切換到憂鬱,他說:“何潸潸,你願意聽故事嗎?”
潸潸的笑還沒有收回去,看到江逾白凝重的樣子也不由得嚴肅起來,她點點頭,心裏又有點不安,他這是願意說了嗎?
江逾白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小,但是她竟然微微覺得顫抖,潸潸禁不住回握,她小聲叫著“江逾白……”
江逾白用眼神製止她,然後抿了一下嘴唇,似乎在考慮從哪裏開始說他的故事。
“清冉叫莫清冉,不姓江。”
潸潸睜大眼睛:“她不是親妹妹。”
江逾白搖搖頭:“是親的,一個爹一個媽,但是我跟我媽姓,她跟著我爸爸姓。江家是個名門望族,雖然宮廷花匠出身,但是祖上卻出了個一品誥命夫人,後來舉家遷往江南,土地千傾房產無數,在民國時候更是涉足藥品紡織票號各種產業,甚至經曆了朝代更迭這樣的大事都屹立不倒。隻是江家向來人丁單薄,又有不準娶妾的規矩,到了我外祖父這代,便隻有我母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