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眼底掠過一絲冷厲:“以後她不會有機會接近你,她現在在國外出差,等回來我就收拾她。”
“喜歡你也不是什麼過錯,人家是個女孩子。”
對於這些事情江逾白明顯不想多說,血腥殘忍的事他自己來做就好,至於他的女人隻要安然的生活在他的一隅樂園裏就好。
“我有分寸,你別管這些,睡吧。”江逾白拍了拍她的背,態度有些敷衍。
潸潸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她在黑暗裏瞪大眼睛忽然幽幽的說:“江逾白,你說我們這算是在戀愛嗎?”
江逾白還沒有消化完剛才的事情,給她一問一愣,隨後說:“你說呢,不是說試試嗎?”
夜色中,人的意誌力都會變得薄弱,也容易感性,潸潸歎了口氣,說:“大概是吧,約會、吃飯、看電影,手牽手逛街,分吃一碗冰淇淋,人家談戀愛不都這樣嗎?”
江逾白的聲音夾雜著一點點醋意:“你和陸湛也是這樣嗎?
潸潸搖頭,隨後又想到黑暗裏江逾白看不見,“我現在才知道我和陸湛算不上戀愛,開始那幾年都小,還怕他記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整天過得提心吊膽。再後來就要忙著賺錢,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好像就那麼一眨眼,十年就過去了。”
黑暗裏,江逾白摸到潸潸的手把她拉到懷裏。
他寬厚的胸膛很燙,心跳平緩,很有規律的跳動著。
“你說的我們一樣樣試。”
潸潸莫名貪戀那種讓人安定的聲音,她把臉依偎上去,輕輕的蹭了蹭。
江逾白以為她可以消停了,誰知道她又問:“江逾白,你愛過誰嗎?昨晚你好像說想要一個人?”
潸潸這一下可謂觸到江逾白的逆鱗,他心中莫名惱怒,粗魯的把潸潸的頭按在被子裏:“哪有那麼多的廢話,睡覺。”
潸潸給他弄得差點喘不過氣裏,剛才的浪漫氣氛無影無蹤。
她慢慢被轉過身子,心裏有些上下沒有著落的淒惶。
江逾白看著她孤單的影子想把她擁進懷裏,卻鬆不開握緊的拳頭。潸潸的問題讓他想起了似乎已經遺忘的往事,他曾經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所有的棱角包裹起來變成一粒圓潤的珍珠,做到女人都喜歡的完美和優雅,完全不管棱角裹在肉裏的刺痛。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失敗了,棱角衝破虛偽的包裹時他就對自己發誓,無需為任何女人改變自己,既然得不到最愛的,那對誰都有任性妄為的權利。
暗夜無聲,時間在微冷的指尖上一點點流逝,直至天明。
潸潸擁被坐起來,床的那一邊空空如也,嘴上說著沒什麼了不起,失望卻沉甸甸的掛在眉梢眼角。
伸著懶腰下樓,廚房裏隻有張嫂一個人在忙碌,她看了看小餐桌上的牛奶杯子問:“張嫂,你家少爺上班去了嗎?”
張嫂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說:“不知道,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潸潸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這個小氣鬼,不過是問了一句話,不想回答就算了幹嘛大清早還要鬧脾氣,簡直不能忍。
吃完飯和婆婆告別,潸潸去了她的小花店。
開花店當老板是她次於和陸湛結婚的夢想,本以為都不存在了,可現在一想到馬上就要重新開始潸潸就有點激動。
柳花胡同還是以前的模樣,時光到了這裏總在漫天花香裏一格一格的慢下來,春秋冬夏大概誰也記不清,隻有看到臘梅上市碧桃盛開才知道一年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