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風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仰頭把一杯酒全幹了。
潸潸離開酒窖後讓傭人給清苒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火速離開家,回到了醫院。
人說的話其實是連自己也騙的,就好比潸潸,她答應了要忘記聽到的那些話,可卻在腦子裏生了根。
再看到清苒,她更覺得她可憐。
一個女孩子,沒有健康,還被媽媽當做生產工具,就算擁有再多名貴的珠寶,漂亮的衣服,又有什麼用!
心裏這樣想著,潸潸自然也就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溫柔和耐心,以至於清苒第十次嫌棄她倒水的溫度她還是笑眯眯的。
清苒看著她有點害怕,她喊阿浪,阿浪正在醫院的小廚房裏給她熬湯,聽到後趕緊跑過來。
清苒說:“阿浪,你帶她去精神科看看,我懷疑她中邪了。”
潸潸失笑,她把清苒的手塞回到薄被裏,“好了,我很正常。我們是一家人,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如果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挑剔,那就不要懷疑我有病,現在給我睡覺,等會兒起來喝阿浪給你燉的湯。”
清苒撅起嘴:“我不喝,沒鹽沒油的,和尚都沒受過這樣的苦。”
阿浪不會哄人,他動了動厚嘴唇,“必須喝,對健康好。”
“阿浪我恨你!”
氣氛忽然變得如此和諧,潸潸卻覺得心酸酸的,她背過身抹去眼睛裏的淚水。
清苒生病的事情沒敢和江逾白說,而他那裏出了點問題要推遲一天才回來,潸潸此時倒是挺高興他的延期,清苒在他回來前可以出院回家休養,這樣他也少擔心。
清苒這幾天對陸湛很冷淡,江夫人也看出了苗頭,當知道清苒發病是因為和他吵架時,狠狠的把他說了一通。而在公司裏,雖然江逾白出差了,但是陸湛還是像個壁畫一樣高高掛著,美其名曰讓他熟練業務,其實全公司都知道他有名無實,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陸湛心裏憤懣不平,卻不得不拉下臉去紅清苒,清苒這個人特怪,她高興的時候能瘋下天來,什麼瘋狂的事兒都敢做,當她不高興的時候她就是個喘氣兒的冰雕,任何人都被她隔離在世界之外。現在是她不高興,陸湛在她麵前空氣都不如。
陸湛心情不好,就和黃自強走的很近,整天和他泡吧逛夜店,去的都是柯西華的場子,也偶遇了無數次,越來越熟悉。
這天,江逾白打回電話,下午2點的飛機,終於可以到家了。
潸潸握著電話都舍不得放下,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想江逾白。
思念,一旦生了根,就如失去控製的藤蔓一樣瘋長。潸潸覺得自己都快瘋了,掐著手指算著江逾白回程的時間,她想早一點看到他撲進他的胸膛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他。
11點多的時候江逾白在機場給她打電話,說他馬上就要登機。
潸潸剛從醫院裏把清苒接回來,一身大汗的在換鞋,她用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柔聲說:“我去接你吧。”
“怎麼?想我了?”他的聲音溫潤清朗,此時低低的響在她耳邊,就像一把柔軟的羽毛細細搔著她心裏最柔軟的皺褶。
“啊,討厭你,就會欺負我,快說,用不用我去接?”潸潸的臉頰開了桃花兒,她坐在地板上,嘴上裝著凶悍,心裏卻軟的一塌糊塗。
“欺負你呀!”江逾白的尾音拉的長長的,一聽就沒什麼好話,果然,他接著說:“如果能在機場裏欺負你也不錯,但是到處都是人,難道我們去男廁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