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國瑞走了,沈譽也沒理單小純,上樓準備睡覺。但是單小純的一句話讓他差點一腳踏空,單小純仰著臉,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的求知,她說:“沈譽,我爸說鬧出人命?他知道你經常打我嗎?”
沈譽無法形容當時的複雜心情,他扶著樓梯把手站好,深深吸口氣,“也許吧”!
可是就在他準備再抬腳的時候單小純忽然狂吼:“嚓,我知道了,沈譽,你這個王八蛋!”
沈譽扶額,王八蛋的是你爸好嗎,我隻是順著他說而已。
單小純的事兒整出不小的動靜,她現在都成了話題女王,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圈兒都來問候,她媽更是天天燉雞湯送來,慶幸的是秦楠那小子上次受了刺激,和一幫哥們兒去西藏旅遊了,否則還不知道怎麼叨咕單小純。
沈譽作為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自然被大眾所熟知,即使沒有見過麵,已經被傳說成身披金甲腳踏五色祥雲的蓋世英雄,然後他和單小純的關係就給傳成了實打實的奸情。
沈譽無所謂,他不過是個過客,一拍屁股走人從此江湖不見,可單小純不行呀,她怕邵岩誤會。
可是誤會了又怎麼樣,他根本不會在乎。
唐頌雅最近去國外學習,工廠裏也沒什麼好貨給單小純,她的事業麵臨危機,不過小丫頭倍兒淡定,說她的淡季來了,她要休息。
她所謂的休息就是有更多時間泡在網上嘮嗑打屁追新番,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根本就不動彈,腰間的小肥肉長得妥妥的,沈譽很嫌棄她墮落的生活。
嘴上哢嚓著她基友寄來的韓國薯片,嘴硬的反駁:“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生意這麼清淡還養著你,你看看你自己,一點沒有身為勞工的自覺,一天到晚出去溜達,沈譽,你在找什麼?你來琴島的目的又是什麼?旅遊?務工?尋親?”
單小純後知後覺,直到這麼久她才問了一開始就該問的問題。
沈譽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拎起她:“別吃了,再吃你肥成豬了,走,我帶你跑步去。”
“不去,我不去。”單小純耍賴,這麼熱的天氣跑步還不直接中暑?
“不去也得去。”沈譽用上了強硬手段。
單小純索性蹲在地上把自己當成一口袋土豆,可哪怕是土豆,他也要把她拖出去。
夏天天長,晚上8點多天還沒有黑透,一邊的天空是鑲著黑邊兒的橘紅色,一邊卻已經夜幕低垂,一勾淺金色的月亮掛在法國梧桐的樹梢上。
玉蘭花形狀的路燈早已經亮起來,淺淡的光暈一格連著一格,雖然沒有別處的五光十色,卻有一種別樣的幽靜。空氣中晚香玉和海風的氣味融合在一起,毫無違和的撲麵而來。路邊的小花園兒三三兩兩坐著納涼的人,還有拿著手電在樹木茂密處找知了猴的,偶爾發出一聲包含巨大喜悅的驚呼。
單小純跑了還沒有500米就已經喘的像牛,她捂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差點就趴在地上:“不跑了,累死了。”
沈譽已經落下她很多,現在隻能跑回來拉起她:“不行,再跑。”
“跑你個,想當年軍訓的時候姐都給特殊優待,不跑。”單小純蹲在地上,就差吐出個舌頭就更像隔壁的薩摩耶。
沈譽知道第一次不能累著她,所以他也慢下來,不過還是拉起來她:“不想跑就走走,你整天坐著腿都快廢了。”
單小純知道今晚逃不出他的五指山,隻好慢慢跟著他走。
但是,單小純不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走了幾步,她又舊事重提:“沈譽,你到底來我們這裏幹什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