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的晚上,依著從樹蔭中散落下來的月光行走在開滿茶花的後山,聞著淡淡花香伴著簡單的卻動聽的泉水流淌聲,溫禾覺得這一刻若不是自己深陷陣中一定是愜意的不得了。歎了口氣,放棄夜半賞花獨有的浪漫,溫禾終於決定破陣。初入陣時,她就覺得此陣與機巧錄中的雁躍陣有八分相似,從北往南走後引入反北之道,有大雁歸去周而複始之意,不斷循環將人困住,但若是雁躍陣自己僅需在往南路上尋找‘看破’之處即可,不可謂之難陣,但是自己剛剛雖則沒有專心解陣卻也來回行走不下3圈,均無見到‘看破’之意,反觀之有幻滅陣的影子,“以最易陷陣的的雁躍陣來掩飾陣中原陣幻滅陣之排布,老頭,夠可以的。”對著西南方向,溫禾朗聲說道,“若是沒看出來,以破雁躍陣之法破幻滅則定會入幻滅之中心,幻滅幻滅,由幻生滅,心魔起則人隨陣亡,死於自我幻覺之中,夠狠的!”說著便踏入麵前的三色茶花圍繞的參天古樹之處,閉上雙目,一手扶著樹幹順時針開始繞圈,似是在尋找什麼,“有了!”,溫禾臉上浮現淡淡的一抹喜色,蹲下來撿起一根樹枝,對正對著自己的一顆茶樹根部插去,連根拔起的瞬間,周圍圍在一起的茶樹都各自移動,瞬間,一棵十人環抱的的大樹出現在視線的西南角,一白頭老兒正心致盎然的趴在樹幹上遙望這邊的景致,“丫頭!怎麼這麼久 ̄”,口裏遺憾的話語中透露著不易掩藏的小得意。

沒有給那樹上的老頭一個眼角,溫禾將手中的樹枝一扔,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霧水和塵土後,才緩步往老頭所在的大樹走去,到了樹下,移過一旁的梯子,再穩穩的一步一步地踩著竹梯向上爬,到了頂端,翻身進入樹洞。沿著樹內的階梯向上走,便到了老頭所在的地方,

不同於外麵的粗糙,樹洞裏麵整潔幹淨,一個簡單的樹屋構建在這顆千年古樹之上,“還不進來?”溫禾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之後,對著還在外麵樹幹上吊著的老頭喊道。

“來了來了 ̄”小老頭靈巧的翻身入屋,一點兒也不在意溫禾無視他的態度,而是獻寶似的說道,“怎麼樣?這次這個陣型困住你超過半個時辰了吧!”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嗯!進步了 ̄”評了口茶,溫禾不想告訴他自己隻是因為留戀月色下三色茶開花的美景而沒有破陣,才呆了半個時辰的事實,違心的敷衍道。轉頭便把話題帶離了這裏,免得老頭纏繞不休,“上次帶回來的丫頭呢?”

“喂!你這丫頭,不關心一個月以來你師父我有沒有吃飽穿暖,開不開心,倒是關心起那個山腰上撿到的丫頭來,太讓為師心寒了,不行,那丫頭的命就到今天為止,免得日後分去了你的心思 ̄”白頭老兒說完還不忘作勢摸了摸那幹巴巴的眼角,而後又做出抹脖子的恨樣。真是讓人扶額歎息不止。

“那師傅這個月,又去了哪裏吃了什麼好吃的,得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要告訴徒兒的沒有?”雖然對於這個老頭的演技一向不曾當真,不過對於這個和爺爺年紀相似的師傅,溫禾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順著他,陪著他鬧,似乎這一刻就回到了小時候伴著爺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