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今日並未跟隨溫禾進宮的玉兒在聽到了外麵流傳的八卦之後,便立即化身好奇寶寶纏著正半倚在榻上看書的溫禾問個不停“小姐,小姐,宣王爺真的和傳聞中說的那般俊俏?真是那天下第二的絕色公子嗎?王爺是不是跟個天人似的?你說……”一串連珠炮似的問題,一副恨不得鑽到溫禾腦子裏的樣子。
這讓一旁累了一天眯眼休息的暖煙氣的直接起身揪起了這丫頭的耳朵,也順便阻止了玉兒還沒結束的問題,“你這丫頭給我閉嘴。嘰嘰喳喳還沒完了?”
“暖煙姐,要不你同我說說?”毫不在乎暖煙那近乎殺人的視線,玉兒轉頭拉著暖煙的手臂撒嬌道,“郡主和王爺真的很般配?”
“停!我們主子同那王爺半點關係都沒有,別那麼八卦,”暖煙一臉‘你無可救藥了’的表情看著玉兒,“真是個拖後腿的家夥,你就不擔心主子要被那些名門小姐當做眼中釘肉中刺,明兒個晚宴怎麼過嗎?就知道花癡!”說完想想還不解氣,拿著手中的扇子便往玉兒的腦門敲。
“住手啦!壞暖煙就隻會欺負我 ̄小姐也是,坐在旁邊還不出聲,”玉兒伸手便要去搶暖煙手中的扇子,嘴上倒是放軟下來,“我就是好奇嘛 ̄,我也知道小姐現在處境尷尬,可我們不也是沒什麼辦法麼 ̄”
“你少說一點就幫了大忙了”,暖煙輕易一個轉身躲過玉兒張牙舞爪撲過來的身子,回到原來的位子坐下來,看著摔在地上的玉兒仰起嘴角又補充道,“還有你這身功夫現在還真是連花拳繡腿都稱不上了。”
爬起身的玉兒也不看暖煙,反過來可憐兮兮地望著溫禾的方向,“小姐 ̄”滿眼都是被遺棄的小狗狀。
“天色已晚,都下去休息吧。”溫禾起身,徑直就往裏間走去,一直到整個身影都沒入屏風之後才又有傳來一句,“玉兒明晚也陪我進宮赴宴,準備一下。”
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還坐在地上的玉兒一下子跳起了身,一臉得意的看著暖煙無奈的臉色,用唇語誇張地一字一字的氣聲說著“我又贏了!”外帶加了個得瑟的鬼臉,氣的暖煙轉身便出了房間。
雖然理論上應該有很多事情要煩惱而輾轉難眠,但對於躺回到床上不出幾秒便進入夢鄉的溫禾而言顯然理論不大適用。
深夜的宣王府沒有燈火通明的長廊,也沒有來來往往的下人,毫無人氣安靜的猶如一座華麗卻寂寥的空房子,讓巡夜經過的人都不自覺加快前進的步伐。
黑暗中一抹黑色的身影穿梭在王府林苑之中,幹淨利落地從窗口飛身停在一間閃著幽幽燭光的二層閣樓內。
“雪影見過主上”清冽的女聲從單膝跪下的黑衣人口中傳出,至始自終都沒有抬頭看向竹簾後的白色身影。
“嗯。”淡漠的聲音不難聽出竹簾後的白色身影正是宣王靖允暄,“事情辦得如何?”
“回主上,我們派出去的影衛裏麵都沒有查到纖塵公子最近的蹤跡,隻能探查到十年前他曾隻身闖入南疆毒林穀,自此便絕跡江湖。不過,據最後見過其的秋楓山莊莊主秋雁柯所說,當時冰蠶劍依舊是纖塵公子的隨身佩劍。”黑衣女子紋絲未動地保持跪姿向簾後男子稟告。
“風影人呢?怎麼就你來回複?”一個黑色身影從房間陰影處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女子,“鳳影衛不需要……”話未說完就聽得一個清脆的男孩聲音從窗外傳來。
“主上,風影這就來了,嘿嘿,”同樣身穿黑衣的男子嬉皮笑臉的模樣和房間原本的冷然氣氛格格不入,“夜影大人,不要這麼嚴肅嘛,主上,你說是不是?”
“風影,你可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嗎?”淡漠的語氣裏有著顯見的不悅。
“主上恕罪,屬下下去後會領著風影領罰,”仍舊跪在地上的女子伸手將一旁站著的風影拉下來跪在身旁,低聲提醒道“快點回複主上的話。”
“風影知錯,會自行下去領罰,”跪下身的風影一改剛才吊兒郎當的模樣,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悔青了腸子,一定是外出執行任務這幾年太輕鬆以至於忘記主上有多可怕了,“回稟主上,靈佛寺的白衣女子身份有了眉目,冰蠶劍上的紫玉劍穗乃是前朝皇後傳承的玉紫鎏金鳳簪的一部分,自前朝滅亡之後便無人知其下落。”
“前朝?”靖允暄一手撐著頭我在榻上,另一隻手玩弄著手上的紫玉劍穗,“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主上,當年前朝皇族盡數亡於太祖皇帝鐵戟之下,絕無可能有餘孽留下,”風影同雪影二人退下後,夜影才開口“如今這玉紫鎏金鳳簪再現於世,屬下怕這隻是個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