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虛情假義(1 / 1)

入宮的前日,府中徹夜長燈,我原本就假扮著姐姐的名號,也難怪爹爹也會入戲三分的準備了許多虛情假意。隻是我期待的娘親,卻一直未在我的身旁出現。照爹爹的意思是說,娘親不宜在眾人麵前跟我親熱叮囑,隻能到了晚上,才能勉強答應我讓娘親到姐姐的閣院去世見我。

我隻能在肚子中期待。大娘哭得淚眼模糊的趴在我身上,卻不知她的眼淚一滴也未流下。爹爹也同樣,隻是他對於我的裝扮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以前我都是粗衣冷淡,而如今突然穿上了姐姐曾經用過的絲綢,竟也生出些與姐姐不同的風味來,望著爹爹那沉思的臉,我的心一陣嘀咕起來,這個時候的他,是不是在為他曾經對我的不理踩而感到後悔?是否也覺得,如果不這樣對我,那麼我對他的價值,是不是還有很多利用的餘地?

陰冷的斜過臉去不願看任何一個人,隻是一聲聲沉重的低述聲,卻響徹在我的耳海,“如果你不想你的娘親受更多的罪,那麼以後不用假裝,你也是蘇若雨!”

我氣急的抬高頭望爹爹,他的山羊胡延著嘴角微翹起來。

“你記住,如今你姐姐已入得宮去,那麼從今往後你我並是栓在一條線中的螞蚱,無論你怎麼跳,最後能夠牽連到的,還是你自己!”爹爹的聲音如同大娘的假意一般,讓我感到陰冷,也讓我感到惡寒。

或者我選擇答應他的條件離開家遠嫁皇宮,這也是一種解脫,一種對娘親的孝義。

聽從的把怒氣壓在心底,也隨同大娘一般嗚嗚咽咽的哭述起來,隻是心底卻茫然的虛情著,感覺不到了一絲家的溫暖。

眼幕中,下人們都被我跟大娘的告別方式惹紅了眼,不少女婢紛紛拿起絲巾擦起眼來,不知是迎合我與大娘,還是真的有些感到悲從心起。

這樣一直紮騰了好久,爹爹才抹著老淚讓下人們跪離,當房中隻剩我與大娘、爹爹時,空氣瞬間變得陰冷起來,似乎剛才的悲痛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大娘若無其事的站直起身,連聲問候都沒有,就推門而出,由丫頭扶了離去。

而爹爹,他用那種我從來沒見過的憐愛眼神望著我,開口,“沒想到你裝扮起來,倒也與你娘親年輕時的模樣很是相象!”

“娘親?爹爹還記得娘親舊時的容貌?隻怕連她現在的處境與樣子,你也不甚了解吧?還談何從前?”我說話的態度硬朗了起來,或者當中夾了些許氣憤,明日就要隨那宮中來的姑姑入宮了,這一去,還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探親一次?所以說話之時,多少也把這些年來聚積的怨氣渲泄了出來。

“放肆……”

“爹爹,難不成為官多年,你還不知君臣之禮麼?我初試已成,明日即將入宮,不能為妃也是小主,照以往禮節,爹爹你是否該要對我參拜一番?”

“蘇若晴……”

“爹爹可別忘了,剛才誰人道與我說,今後就算不用假裝,我也已經是蘇若雨了,真正的蘇若晴,不是已由宮中而來的姑姑指引入宮了麼?難不成,爹爹還能再從丞相府中變出一名蘇若晴來?”我句句再理,聲聲吭奮,說得眼前的爹爹,更是挑眉瞪眼起來。

隻是他無語而答,栓在一條線上的螞蚱,我若動,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