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的心卻停頓得不知該要如何是好,各宮妃嬪們零零散散的由他們的宮女奴才接走,最後就隻剩下我,再次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原地,原以為三日三夜我是可以挺過去的,卻不知,三日三夜還未到,我的身心,就極其疲憊的想要放棄。
是一個弱女子吧?不再是那個倔強堅強骨子裏不認輸的蘇若晴,娘親,是錯還是對?為何當初要想入宮?而今,卻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了?最後一麵,我都無緣去相見?那到底該要如何揭穿一切,而為了這一切,我是不是該要屈辱而毫無尊言的活下去?
“娘親……回答我吧……”悲痛而絕望的撲倒在地,若是老天當真憐憫我,又何來無日無夜的傾盆大雨?
心——猛的一次刺痛起來,像是被若幹的手同時用盡力氣捏緊,瞬間並抽幹了我身體裏所有善存的力氣,睜大瞳孔,卻無力的一寸寸縮小下去,把手用力的撫住心口,腦子最終還是一片空白,緊閉上眼——不知雲裏的昏迷倒下……
初入宮,隻為娘親能夠過得更好,卻不知完全活在於爹爹與姐姐一手策劃的計謀中,不僅害死了娘親,也弄得自己落了個助紂為虐的下場,這是為何?宿命當真如此麼?
“不……不要……爹爹不要……不要離開……”呢喃著皺緊眉頭,模糊的思緒當中似乎望見了娘親被狂笑著猙獰的爹爹一手捏住越提越高,而我隻能這樣眼睜睜的望著爹爹,在自己的麵前把娘親親手謀害掉。
“放開……放開……”大吼著怒叫坐直起身,習慣性的睜眼時伸手撫向額間,冷汗習習溢出,而眼簾,卻真真實實的印入我眼前坐著的人影,“是你?我不是在慈寧宮麼?”
那太醫溫和的一笑,站直起身對我不言不語,卻轉過頭雲朝隱閉的地方稟道:“回皇上,蘇采女她醒過來了!那臣即刻告退!”
“嗯!”沉悶的一聲回應,那身影便閃現出屏風,呆愣的望著他麵無表情的臉,張大著嘴不知該要說些什麼是好。
“見到朕,連行禮的話語都免了麼?”
“臣妾見過皇上!”卑微的低沉下頭,望不見了曾經的自己。
“行禮隻能如此麼?”
我驚住,卻隻得強用手撐在床板上,挪著麻木腫痛的腿一點點一點點慢慢朝下移,每一次移動都會牽動心的悸動刺痛一次,冰冷的臉卻熱汗淋淋,“感激皇上把我從慈寧宮的雨中帶回到這裏,也讓我失去了唯一能夠求得出宮的機會!”
話剛說完,他的手就欺上我的下齶,“還在倔強什麼?”
“為何說我倔強?”我疑問、皺眉與不解。
“為何?對朕的莫視?對朕的拒絕?對朕的不屑?對朕的冷言冷語?這都不算是倔強麼?”
“臣妾隻是罪妃,一個替娘親頂罪的妃子!”
“朕何曾說過怪罪於你?”
“但卻把臣妾當作了衡量妃嬪平衡的工具不是麼?”打斷他的‘好言好語’,眼角的不屑,依舊表露無遺。
“能夠成為朕的工具,那是多麼大的榮耀?”
我不語,冷瞪著他驕傲得像公雞的表情。
“朕要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