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連著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下,正好太醫帶過來的幹糧被吃了個徹底完!冷宮依舊潮濕,卻也比那時的漏雨要強上太多。
雖然太醫答應過我等我病好時會帶我出宮去見娘親,可我卻一點也沒好起來,依舊是咳得厲害、依舊是蒼白如雪、依舊是弱不禁風、依舊是倚在床上隻知道虛弱無力。
“小主,這麼些天來病情都無好轉,太醫留下來的藥也用完了,奴婢還是前去膳食宮尋些肉食過來罷,要不然小主病沒好,人倒是餓得隻剩骨頭了!”
我病怏怏的應了聲,“依若,這些天太醫都沒來麼?”
“小主,可是有些希望太醫前來?”
“不是……”我忙扭過頭去半緊閉眼睛,現在的我,還有什麼可期盼他前來的?未病得如此憔悴時他嘲弄我不如姐姐般豔麗,現在都病了如此多天不見天日,恐怕是身子骨容顏更是不如從前了罷?更何況此時未施胭脂紅粉,正如了依若說得一樣,隻怕已是隻剩皮包骨了。
深深的歎了口氣,腦海裏一直想著他那日離去時允我諾言的樣子,如此真誠,如此對我用心。從小到大除了娘親,還有誰人這般認真對待過我?
“小主,那奴婢去膳食宮看看了!”依若不動聲色,假裝不揭裝我。
“去吧,路上小心,若是拿不來,也不要強求罷!”
屋子裏冰冷冷的隻剩我一人獨自麵對四麵牆,門外還有些許存留的雨點滴滴噠噠的延著房延往下掉,我用手支撐住身子一點點往上移,想要半坐起身來欣賞窗外的美景。
“小心……”一雙寬厚的大手撫上我的肩,那麼有力而堅硬的幫我一點點往上移。
我抬頭,哀怨的盯著他,“來了?”
他笑了笑,“今日無事,天氣也有所好轉起來,所以就來了這冷宮,想要陪你出去走走,快些好轉起來!”
“那麼太醫是希望我出宮去?”不經易的,我竟揚起了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悶了這麼多天,今日卻想要小小的逗一逗這糊途的太醫。
“我卻更希望蘇采女你,一直都未曾入宮過!”
一句話,我哽住了話頭言不出話來,隻是愣愣的望著他的輪廓,“陪我出去走走!”
“是否你根本就不是丞相府大小姐?”他認真盯著我,不容我撒謊一句。
虛心的低下頭去,“太醫此話何解?”
“何解?”像是在自嘲,我的手被他緊捏在手裏,“身為丞相府大小姐從小養尊處優,我倒還從未見過如此粗燥的皮膚會出現在小姐們的手上!”
我的頭——垂得更是低了!像是一個個無助的把柄與笑話被他緊捏在手心,到底他是在嘲弄?還是在審問?
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想去麵對!
“我扶你出去走走……”他鬆開我的傷口。我抬頭。
依若卻一個咧赤直愣愣的闖入屋中,雙眼睜大一顆顆圓滾滾的淚珠如雨幕般垂直往下掉……
“何事,依若?”我擔憂的大聲問道。
“小主,為何如此不公?蘇修儀的丫頭隻是前去吩咐一聲蘇修儀要吃魚珍,膳食宮的奴才們就一個個點頭哈腰的奉承,而奴婢隻是想要一些剩留下來的飯菜,他們卻一個個如同仇人般恨意的辱罵奴婢、嘲弄奴婢!”
“聽聞,皇上近期日日寵幸蘇修儀……”太醫低沉的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