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雖冷,卻送來了皇上賜予的上好綢鍛與上好補品。依若仔細的般我梳禮著我頭發。我隻道,“依若,慢點,該等的人,一會便到!”
“蘇采女……”剛說完,那等的人便到了。
我輕推開依若的梳子站直起身,似有若無的揚起一股嘲弄之笑,“妹妹來得還真是時候,正在盼望當中呢,就如實的到了!”
“你的娘親對我的罪過,如此之快就讓你在冷宮享用完了麼?”蘇修儀不敢相信的伸手指向我。
抬高頭瞪望著她,也同樣的抬高手,輕推開那指向我的手指,“修儀娘娘好氣致,不在自己宮中卻跑來冷宮,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話麼?”
“你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狐猸之計……”
“不也一樣麼?明知道,那隻是偷梁換柱……”打段她指責的話語,我轉頭低聲對依若言道,“你帶他們都出去,這裏,隻剩我與蘇修儀並好!”
門咯吱一聲合上,送進來絲絲冷風傾亂剛梳理好的頭發,一步步踱到皇上命人送來的綢鍛前輕輕撫摸起來,“姐姐,喚你一聲姐姐沒錯罷?丞相府大小姐蘇若雨。看看,皇上贈與各宮的東西冷宮也有,隻是這恩賜相對而言,不是比賜與你們的更為大麼?”
“那麼,是在炫耀?”姐姐揚起她那引以為傲的笑容輕蔑般的瞄向我,又扭過頭去憤然的咬牙切齒起來。
“在丞相府大小姐、皇上夜夜臨幸的蘇修儀、可笑的天降聖女麵前,我這等低賤的血統又豈敢炫耀?”低低的冷笑幾聲再恢複到常麵,腦中混亂的想了想,眠緊嘴唇鎮定道,“既然你與蘇丞相都一路認定我隻是那低賤的血統出生,那麼你們自然也會明白,你們的血統,到底又有多高貴?”
蘇修儀的臉,刷的瞬間蒼白起來。她愣愣的望著我,挪了挪唇,卻一字未言。
是害怕這樣的我嗎?還是不習慣這樣強勢的我?
再轉身,我緊閉了閉眼重重吸出那沉在心底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的悶熱,伸手用力糾緊住皇上送來的綢鍛,優雅的一步步踱到她的麵前,高舉起手中的布錦不屑的嘲弄道,“大概這樣的恩賜你是會好好珍藏著是吧?可是我——卻永不會當它是一回事,今日送來明日必會成舊的,也就是說,今日能夠日日臨幸,那麼未必,來日也還是新人!”
雙手——用力朝不同的方向拉去,手中的布錦應聲而裂,嘶嘶的撕布聲回響在冷宮中,顯得異常的另人興奮。“你敢麼?每日畢恭畢敬的蘇修儀也敢如此麼?”
“不敢?本宮為何不敢?就連你這等低等人都敢為的事本宮有何不敢?”她急紅了臉般大吼著打斷我的挑釁,大步朝擺放著綢鍛的桌麵奔去,拿了最上麵的一卷綢鍛,嘩啦啦的用力大撕扯起來,“你說本宮不敢,那麼本宮就證明讓你瞧瞧,你能做的,本宮絕對比你更能做到!”
是嗎?我在心底冷冷的笑著,撕吧撕吧,待撕到我準備送予給你的禮物時,你就會知道,你將要為你曾經一切的所作所為負出多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