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回采蓮宮自欲自己從頭到尾好好想想到底是哪出錯時,依若匆忙從裏屋跑出來焦急言道:“主子,剛才皇上身邊的桂公公前來傳話,說是皇上要您過去一趟他的書房。”
“皇上傳召我?”疑問,又與剛才接收到的小紙條連同想起來,莫非那個人已經去告密了?可是,她為何又要把小紙條冒險給我?
“主子,你的臉色不太好?”依若細心的盯著我。
用力搖搖頭安撫道,“依若你在采蓮宮呆著,我去去皇上的書房就回來,準備好晚膳等我回來罷。”努力使自己的起伏心情得到平靜,握緊拳頭狠捏住那輕小卻又奪我性命的紙條,轉身大步朝皇上的禦書房奔去。無論是好是壞,我都得去麵對。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我就要拿出全部的勇氣去繼續下去。
告訴自己——別怕!
四周無人時,我又把小紙條拿了出來查看,可是由於紙條上的字太過於淩亂,使得我完全猜不透到底是誰所寫?這個人,定然是我所熟悉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故意讓自己的字體變得如此慌亂。是崔昭媛?她的名號不也在紙條上麼?莫非她想以自身為誘耳欺騙我不會注意到她?可這又何苦呢?她直接告發我又有幾個人不會信?是蘇修儀?不,不會是她,那日她的神色明明是被我驚訝住,心也慢慢融化開來,怎麼會可能會是她?那麼除了她們,還會有誰?
禦書房裏靜得連掉下針線都聽得見,可是明明裏麵已經三三五五的站了好幾個人,我跪下身去福了福身,才小心的打量起那些個人來,有歐陽常雪?還有一個我似乎沒見過的宮女,其中還有一個是歐陽常雪的丫頭,意外的,歐陽常春竟然也在?難道是姐妹同心,妹妹遭秧了姐姐也陪同而來作說客?可笑,曾幾何時,她也親呢可人的喚過我姐姐。
“起身罷,”皇上冷怒著臉孔發話。
我起身,孤獨的一人立於一旁,等了許久,書房中又重現了我初踏入書房時的那種寂靜,沒有一個人敢先開口說一句話。我低頭沉思。如果說那張小紙條是歐陽姐妹所傳,那又有何依據呢?
“知道朕找你來所為何事麼?”突然間的一聲開口,我的三魂七魄險些被嚇走了去。驚恐的抬頭望向皇上,他的眼神裏有著莫名的火焰注視著我。
心虛的再次低下頭小聲言道:“不知是不是為了拉木蘇王子之事?”
他沉悶的嗯了一聲,忽然的握緊我的手舉起來,“那日傳聞拉木蘇王子在陽春宮的宮女也在,而聽說傳聞後轉告歐陽美人的宮女也在,朕倒是想聽聽,這一切到底是誰的有心之舉?”
“求皇上饒命,那日奴婢在陽春宮當差見到采女娘娘引著拉木蘇王子前去西院,而奴婢也好奇的跟了過去,可是卻瞧見采女娘娘先行離開,留下拉木蘇王子與修儀娘娘獨處一室。這本不是什麼大事,隻怪奴婢多嘴,把這事與歐陽美人的侍女說了,沒想到竟惹出如此大事,望皇上不要怪罪……”不得不佩服,崔昭媛身邊的宮女竟如此沉得住氣。
“求皇上饒命,一定都是奴婢的錯與美人娘娘無關,是奴婢多嘴,是奴婢壞心眼想以此讓娘娘更為引起皇上的注意!”沒想到,歐陽常雪的侍女也不錯,寧願委屈了自己也要替主子承擔下這個後果。
“皇上,是臣妾……是臣妾不該如此多心……是臣妾……”常雪跪下地,哭得一臉梨花帶雨,而立於她一旁的常春卻上前幾步輕拉住皇上的衣擺晃了晃,“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饒過妹妹這一回,可好?”
可好?心底冷笑,莫不成,她就如此得寵了?竟敢在皇上動怒之時求情饒恕?
“你怎麼說?”皇上把目光瞪向我,竟讓我說中間話?這不是明擺著把難題扔給我麼?
腦子裏一句句話急速搜尋著,到底該要怎麼說?打定主意,被皇上拉緊的手輕反過來握緊住皇上的手,心疼的瞥了他一眼言道,“皇上日夜操勞國事,如今卻又要操勞家事,雖說臣妾在後宮中職位最為弱小,卻不得不鬥膽朝美人娘娘說一句,後宮本來就寧靜,又何苦要激起風浪?這對你有何好處?苦了皇上害了自己,若是當真心疼皇上,當真為皇上著想,就應該每日靜心的等候著皇上的到寵……”
“夠了!”常雪聽不下去般大怒著朝我吼道,“別貓哭耗子假慈悲,拉木蘇王子是你引入陽春宮的,莫不成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想法麼?”
“皇上,臣妾地位短小,沒有資格對美人娘娘言語!”委屈的擠出幾滴眼淚溢滿在眼眶,小心翼翼的抬頭望了一眼皇上後鬆開了他的手,退後幾步,與常雪同跪在地上……
一時間,書房又恢複到原有的寂靜。
我幾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撲嗵……撲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