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時,宮中的燈火全部掌起掛於各宮各院大門前。除了巡夜侍衛外已經顯少有宮女還在外當差了。
我一個人,別有告之依若就悄悄前去赴約,拉木蘇,那個可愛得率真的男人。
今日的他沒有穿著一龍奇怪的西域服,而是隨意穿了件京都男人們愛穿的綢鍛衣,看起來倒也像模像樣,至少在我心底覺得舒坦了點。
“我可以叫你若雨嗎?”拉木蘇見我來,忙拉過我的手隨他一同坐在池堂旁。今天的月光淡得傷人心,隻是印在水裏,卻也讓人覺得心神蕩漾。特別是他拉我手時,竟也覺得臉些有微熱起來。他的氣息呼在我的身旁籠罩著我,慢慢的心變得安靜起來,在他身邊,可以率真到不要顧忌講話的形式與方法,更不要顧忌會勾心鬥角。
“嗯!”應了一聲,我不知道接下來該要說些什麼好,更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去說我來這裏的目的。
“聽蘇修儀說,你與她是親姐妹?”
慌亂的搖頭,又點頭,這段孽緣,我該要怎麼樣向他解釋?
“那麼與蘇丞樣簽定百年休戰官文,也是你所期待的?”他疑問,卻帶著笑不像是在審問。
我沒有回答,搖頭是我所想的,但是卻不能那樣做。所以,幹脆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表麵一汪春水,內心卻洶湧澎湃。
“這樣就夠了,隻要是你所希望的,我都可以做到!”拉木蘇笑了笑,反倒過來安慰起我來,“你不要覺得有負罪感,簽這份文書與蘇丞是我的本意與你無關,隻是,為何要入宮成為妃嬪?我來朝這些日子,並未見著皇上有多寵你!”
該要怎麼去回答這個傷透腦筋的問題?隻能鬱鬱的揚起手捂住嘴假裝被嗆著幹咳起來。
“繼然他不寵你?那就由了我向皇上求饒把你要了去,隨我回西域,不好麼?”
我抬頭,麵無表情的望著一臉認真的他,為何他總是逼我?難道他不明白我走到這一步實屬被逼迫麼?也對,身為西域國王子,誰會低賤到去了解下等人的生活與命運?更何況,他隻是異國王子,與我,離天遠地遠。
“就算是我把你帶出宮,然後你不隨我回西域也可,好麼?任我帶你出宮!”
我搖頭,僵硬的搖頭,不想與他扯太遠去,開口,一字一句說得極其清楚,“如果你真想與蘇丞簽下百年休好之約,那麼,必然是要在皇上早朝時上奏折的,那時皇上必然會擺下宴席,在宴席當中你與蘇丞簽合約,我不知道修儀娘娘要我前來所為何事,也不明白那句隻有我來你才答應是何道理,隻是我知道,身為妃子,就算再不受寵就算地位再低,我也是皇上的人,皇上的奴,皇上的妃,此生為他生,此生為他亡,別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