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麻黑的時候,街市的燈光已經亮了。一排排的路燈像萬人擎起的奧運聖火,巍巍壯觀,振奮人心。燈光使白天得以延續。所不同的是人們有了忙碌後的一份清閑,無數浪漫的事也正發生在燈光下牽手的男女之中。
餘祥和林虹就如同是時間的證人,漫步在街上,從黃昏到暮色來臨。
她時而俯首沉思,時而仰頭,隱約可見她臉上泛著的紅暈。他一直神情木呆,就像是一台隻會運轉而丟失靈魂的機器,毫無生機、生趣可言。他們是兩個行走在情感邊緣的人,浪漫與他們無關,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能以自身曲折的情感經曆闡述一些感悟。他感到累。她也感到累。然而,他們有誰願意退出情感——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呢?他做不到,做不到與自己的家庭決裂。她也做不到永遠不再愛他。永遠是一個沒有概念的數字,正好暫時她心中保存了這個沒有概念的數字。他絕對沒有想到情感就是一場戰爭,然而,他卻不經意踏入了這片陣地。他四麵圍困,得不到解救,掙紮成了他的一劑良藥。她不願去想象誰勝誰敗,隻想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哪怕沒有未來。怎能去責怪他。也怎能去責怪她。他跟她最先相識是在2002年春季Z市文聯舉辦的一次筆會上。從外在看,他的長相的確對不起“黨和人民”。但,他被她所折服的正是他作為文人的樸實,及內在的那份天真和獨特的文筆風格。那年,她剛剛大學畢業,青春朝氣,熱情,愛幻想。她產生了一種叛逆思想。這種思想牽動著她越走越遠。
她停下了腳步。他回了頭。目光對視。她神秘一笑。他也笑了,很苦澀。她用目光尋問他,你怎麼了?他毫無反應。她找到了話題:我們始終在追求什麼,然而,我們得到了什麼。他並不接話。她繼續說:很多時候,我已看透人生。隻想做個自己想做的人,活出自我。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沙漠在哪裏嗎?你知道我國目前最大的自然保護區在哪裏嗎?就這兩個簡單的問題,卻很容易被我們忽略。事情往往不像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他開了口,是反駁她的話:其實,人活著不隻是為了自己,還一係列地聯係著他(她)的家人,以及社會。有的問題,我們可以知道也可以保留一份不知道。她說:燈光在越黑暗的地方就顯得越明亮,而黑暗處的一片燈光就構成了黑夜裏的白天。他說:對於美的觀念也不盡相同。比如舞蹈演員,舞台上的她是最美麗的。
他們的話中仿佛都藏著一股不為人知的玄機,是說給他們自己聽的。她開始欣賞夜晚的燈光。他的臉色平靜得就如一麵透明的鏡子。
他們不再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來到河道邊,吹著風,吃著可口的小吃,心情一點一點地舒展。一陣沉默之後,她遙望夜空開始小女孩般地幻想。他望著她,又開始進行了另一場長談。他說:我在那條香港街吃過桂林米粉,味道也挺不錯的,不過家鄉風味,像酸醬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