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風的氣刃打在鬥篷上,均被一一化解,傷不得鬥篷分毫。
左雲風漸漸感到心焦,他的最後一張烈焰玄門景陽符剛剛使出,若是不能在其消散之前扭轉局麵,恐怕情勢將很難挽回。
稍稍停頓片刻,緩了緩氣息,左雲風開始調動真力,待凝聚出一股厚實雄渾的真力後,他清嘯一聲,十多張符籙齊出,猛然擊向天上飄蕩著的鬥篷。這些符籙是他積攢了許久的寶貝,均是三階、四階,此刻全數打出,也算是他竭盡所能的最後一擊。
一個即將破鏡的大。法師,以雄渾真力打出的十多張中階符籙,其威力豈是能夠小視的?東方敬也知這是左雲風要拚命了,匆忙之間也打出了三、四張防禦符籙,想要抵消左雲風符籙的部分威力。但這寥寥幾張符籙迎上去後不消片刻便煙消雲散,左雲風符籙所化的各種攻擊手段隻被阻擋片刻,便盡數擊在了鬥篷上。
一陣連續爆響之後,鬥篷由赤紅轉為青白,在空中嗚咽一聲後,飄落於地,這件法器已然收了不小的傷害。
東方敬心中痛惜,也顧不得收回鬥篷,雙目圓睜,大吼一聲,紅巾巨人再次加力,猛推焰牆。
左雲風眼見焰牆有被推散的架勢,連忙抓緊時間屈指連彈,一串氣刃再次飛向殘月中樞。
氣刃轉瞬間便將遮擋在殘月中樞前的烏雲一掃而空,繼而斬向殘月。就在趙然自己都做好法陣被迫,陣盤受損的心裏準備時,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掌驀然自黑暗中鑽出,一把將飛過來的氣刃盡數捏碎。
與此同時,東方敬喝了聲“破”,左雲風身前的焰牆終於被他推散。
左雲風呆呆看著天上那隻突兀間出現的巨大手掌,歎了口氣,道:“罷手吧,老道我認輸便是……東方,三年不見,你的陰陽搜魂手竟然凝實到了如此地步,這是化形了麼?”
手掌在空中逐漸隱去,東方敬念動咒語,將力士神打撤去,又將鬥篷收入儲物囊中,沉吟片刻,道:“本不欲以之示人,沒想到左師傅修為精進如斯,也隻好使將出來,讓左師傅見笑了。”
左雲風點了點頭,又看向同樣停手的其餘三人:“你是沈家子弟?你這金錠使得妙、煉得好,比老道那不成器的徒兒強多了……你是慶雲館的裴中澤麼?以前一直聽說你資質不佳,沒想到如此年輕俊傑,裴大煉師竟然將兩儀玄光都傳給了你……你這丫頭那張金網是不是冰魄金鑼?你怎會有這等寶貝?”
沈財主笑道:“黃騰鬆也擅金錠法器?回頭倒要請教請教。”
裴中澤沒搭話,蓉娘卻不置可否,輕笑道:“你這老道見識不淺。”
左雲風將清玄光鏡收起,向東方敬道:“東方,要如何處置我師徒?”
東方敬道:“龍首蘭香草我是要上呈玉皇閣的,你師徒二人牽涉盧家滅門一案,中陽山屬慶雲館所轄,因此要移交慶雲館處置。”
左雲風點了點頭:“老道跟你們走就是了。”
裴中澤上前,以慶雲館獨門手法在左雲風氣海上連下三道禁製,然後衝陣外朗聲道:“趙師弟,撤陣罷。”
趙然聞言將法陣收起,從樹上一躍而下。
左雲風向走過來的趙然凝視片刻,問:“你姓趙?是哪家子弟?這法陣是誰傳給你的?”
趙然對左雲風的氣度還是相當敬佩的,於是也不隱瞞:“家師華雲館江大。法師,這法陣卻是我自己煉著玩的,讓左師傅見笑了。”
左雲風愣了愣,輕歎一聲:“修行界英傑輩出,看來老道當真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