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提要求軒轅留月牙,做彙報力牧露真顏(1 / 2)

“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曉的話讓我再次有了希望,也許他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無情。

“在我成功之前,薑月要繼續做我的劍魂。”曉平靜而堅決地望著君上,道。

我還未有反映,便感到君上的靈力已經在周身湧動,赤焰般的頭發被靈力激的四處飛揚,額間的火焰印記也漸漸清晰,眼眸裏不時閃過血色的光,腰間的赭鞭也慢慢變得滾燙,隻是與之成反比的是君上無比冰冷的聲音:“如果本王不答應呢?”

曉卻是一臉的胸有成竹,也不惱,反而坦然笑道:“相信神農已經用過不少方法妄圖分離薑月與法軒轅劍的聯係了吧。明人不說暗話,這種聯係除了劍主沒有人能解除。若不是神農你不斷傳靈力給她,恐怕今日的薑月已然是一具死屍了。”

淡然的聲音在我的耳中卻成了一陣刺骨的痛,再也沒有勇氣麵對眼前的這個人了,他的殘酷、他的算計、還有他的無與倫比的‘孝義’都讓我不寒而栗。突然,我感到腿上一陣濕濡,才發現壓抑良久的淚水最終還是敵不過他的冷漠,一發而不可收拾。

“皊鳶,扶月兒去偏殿。”察覺到我的不妥,君上忽略掉曉,吩咐鳶兒道。

“諾。”一早就憂心我的鳶兒聽到君上的吩咐,立刻扶著我出了門。

一踏進園子裏,一片片如血液燃燒的千日紅便撞進了我的眼簾,那鮮豔而震撼的色彩立即捆住了我的腳步,“鳶兒,就在園子裏歇一歇吧。”

“好吧。”鳶兒與我並肩坐在草地上,想勸我,卻又無從說起。我想笑著跟她說,無礙。淚水諷刺似的,徑直落在了我嘴角剛剛展開的弧度裏。

鳶兒忍著淚,抱著我,說:“傻子,你就是個傻子。君上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倔強地為那個,不知道是軒轅王還是公孫曉的東西掉眼淚?薑月牙,你忘了你是怎麼穿過死亡洞、遊過殺人湖、越過暗河、逃出黑霧的嗎?風南對你不夠慘嗎?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可是那樣殘忍的訓練你都不肯示弱的掉淚,為什麼要向那個連姓名都不敢要的人輕易展現你的軟弱呢?薑月牙,這樣的你,我不喜歡。你不是一個普通的近五百歲的少女,你是經曆過魍魎訓練,見過鬼魅真麵目而完好無損的命定妖後。你是我姒皊鳶的姐妹,就算所有人都不幸地死掉,你也會幸運地活下去,因為我會攬走你所有的不幸。所以,你要快樂地活下去,永遠的活下去。”

我靠在鳶兒懷中,嗅著她淡淡地發香,聽著她近乎責備的關心,原本絕望的心漸漸有了生機。鳶兒的守護永遠是我最好的療傷靈藥,即使是現在,回想起那個麵冷心熱的女子,我依然會感到幸福。然而,這份幸福是苦澀的,因為她的離去帶走了我所剩無幾的柔軟與仁慈。

預料之中的,君上第一次向公孫曉妥協了,就像之後的那幾次一樣,還是為了我,那個原本該墮入死亡的我。

神農穀口,君上讓曉在穀外等著,將我拉著走到一邊,為我戴上了一塊琥珀月牙吊墜,附在我耳邊說:“這塊吊墜中有儒的魂片,未來之事變幻莫測,儒不能保證時時留在你的身邊,更無法確保你的周全。但是,即使你靈力全失,妖魂消散,隻要有儒的魂片做支撐,也能保你性命無虞。”

“君上。”我震驚地看著他,這個可以把妖魂——靈類存在的價值所在,分我一片的人,“薑月何其有幸,竟能得到君上的眷顧。不行,我什麼都可以要,唯獨這……”

還未等我說完,君上便搖搖頭,落寞道:“薑儒的名就這般不值得你叫嗎?”

“我……”麵對君上,我的感激和尊敬超越了一切,直呼其名,會讓我覺得褻瀆。直到今日,我承認的可以被稱為“君上”的,也隻有他一人而已。

“罷了,罷了。從今日起,隻有你薑月可以喚我作‘君上’,其他人,一律喚我為‘王’。月兒,你記住,儒要你,永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君上溫暖地笑了,但眼裏卻透著恐慌,溫柔地擁我入懷,卻愈來愈緊,最後,鄭重地說:“他要的,是王位、孝義和名聲。”我顫抖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拒絕聽下去,卻被他的話困住:“但,儒之所求,唯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