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窗欞投下斑駁的影子,隨著搖曳的燭光搖搖墜墜,初夏站在隱水璃的身後拿著木梳,不由得的驚歎:“小姐的青絲真是柔順。”
透光昏黃的銅鏡,隱水璃打量著自己,神情晦暗。
“小姐,聽說雲少爺已經醒過來了,雲夫人和雲小姐很高興,派人給小姐送來了很多東西。”替隱水璃取下戴著的梅花簪子,初夏接著說道。
“嗯。”
“你先下去,不倫誰來都說我已經睡下了。”隱水璃翩然起身,三千發絲散在身後,從袖中取出一塊紗巾就蒙在臉上對著初夏道。
“是。”初夏看著隱水璃出聲道,然後就緩緩的走出房間。
待聽到初夏關門的聲音,隱水璃袖子一揮,輕輕翻身,躲過雲逸山莊巡視的護衛,悄然離開雲逸山莊。
白色身影同黑暗化為一體,隻感覺一陣陣勁風從耳旁刮過,從房梁上吹過。
槿畫樓。
靠窗的位置上,隱水璃看著窗外的流動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麼,身後冰羽寒溫和的開口,“參加武林大會的名單已經出來,除了閔夜國的各大門派之外,忘殤國和耶律國不少名門大派也趕來參加武林大會,甚至青鳶閣南宮閣主南宮九兒親自參加。”
“風棋閣沒有參加?”隱水璃聽著冰羽寒報的名單,弦月眉一挑,風隱竟然沒有參加?
“風棋閣沒有派任何人參加,聽說風棋閣內部出了叛徒。”出現叛徒,時間還真是巧合。
“魅即還沒回來?”隱水璃神情深沉了幾分,傲冰自從那天之後也沒有出現。
“沒回來。”冰羽寒溫和的麵容不由得皺了皺,對著隱水璃說道。
“告訴她,不用監視了。”就算是監視怕也是無用,那何必把自己的人置於危險的地方。夜恨殤狠厲謹慎,他要做的事情就算是監視不一定能夠探出什麼。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讓魅即去監視也確實是浪費了,而且以魅即的本事能夠探到的消息應該也已經探到了。如果探不到消息,那再留在那裏也不會探到什麼消息。
“是。”
“比賽期間,發生暗鬥是在所難免的,冥殺堂也閑了有一陣子了,是時候活動筋骨了。”直接解決到那些煩人的小蝦米,也幫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加快比賽的進程。
“是。”冰羽寒自然知道隱水璃的意思。
秋風拂過,帶來嗖嗖冷意,躥進衣袖中,身體倏然的一陣冷顫,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來臨了。
月黑風高,夜恨殤住在驛站裏,手中拿著毛筆一直在紙上畫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蠟燭一節一節的縮短,地上的紙張越來越多。
筆墨勾勒出一張淡雅出塵的麵容,唇紅齒白,眉毛彎彎,雙眼清冷如一灘冰冷的深水,摸不透。
夜恨殤手中的動作猛地一頓,手中的毛筆氣憤的一丟,原本栩栩如生的畫上染上墨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