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瀾笑罵道:“言不由衷,行更不由衷。”
懊惱的冷哼一聲,武念亭卷好畫軸,道:“瞧瞧還有沒有別的。”語畢,她又抽出一卷畫軸來,展開,居然又是一幅紅衣少年圖。
這幅畫中,少年一襲豔紅的東傲侍郎官服站在金鑾殿上,笑得張狂、驕傲無比,看畫中題字便知這畫又是逍遙王爺畫的。
“這畫講述的應該是孝慈皇後從擄走她的那個惡人手中逃脫的那一年的事。那一年,老皇帝早已駕崩,吾皇靖安帝已登基三年,也就是靖安三年的時候,海外來了一名使臣,名喚‘湯姆汗可魯斯’,他擺下了一個遊戲賭局挑釁我東傲權威,奈何我東傲國人都不知那遊戲的玩法……眼見著最後期限已到,我們不得不認輸的時候,孝慈皇後回來了,她冒充林漠樓之名,穿著林漠樓的官服,挑戰外方使臣並且將那使臣大敗得心服口服。靖安帝大喜之下命史官記下此事。當事時,孝慈皇後年僅十四歲。那個時候,父王也在金鑾大殿上,目睹了孝慈皇後機智過人、智鬥外番、為國爭光的一幕幕,於是親作了此畫。”
“王爺伯伯告訴過我,好像那個外臣拿來挑釁我國權威的東西叫魔方。”
“不錯,魔方。”
武念亭再次嘟了嘴。輕聲道:“那就畫佳人的畫像唄,老畫少年公子的像。知道的當然知道是孝慈皇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林漠樓。哼,被外人看見了,隻怕要傳王爺伯伯獨戀林漠樓。”
震驚的瞪著武念亭,上官瀾道:“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他畫的都是少年公子的畫像嘛,能怨我誤解,能怨我誤解麼?”語畢,武念亭有些憤憤不平的卷起畫軸,隨手插在花瓶中,接著又隨手抽出第三卷畫,帶著孩子氣道:“不用說了,肯定還是孝慈皇後,肯定還是少年公子的畫。”
上官瀾好笑的看著醋意橫生的小妮子,道:“既然不喜歡,就別看了。”
“不,我要看。再怎麼說,孝慈皇後是我最敬佩的人。”
對最敬佩的人都能吃醋成這樣,不敬佩也罷。上官瀾心中暗笑,也不道破,由著武念亭將畫軸展開。果然,又是公子的圖,不過這幅圖中的公子不再是紅衣,而是一襲白衣。
是一張雄渾有力的‘精忠報國圖’,但見圖上的公子一襲白衣輕裘,雖然較前麵兩幅畫像中的紅衣少年公子成熟了許多,但麵相一見便知是孝慈皇後。隻是這張畫中的孝慈皇後沒有之前兩幅畫中的清狂、邪佞,且麵相中略帶病容。但即便如此,她眉宇間的英姿颯爽之氣依然是那般的傲然,完全壓製了她的病容。畫上的她正倒轉身姿,執筆潑墨,在長長的白綾上寫字。而在白綾的最排頭,題有‘精忠報國賦’五字。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八百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昔、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東傲要讓四方……來賀!”
白綾上的字似雲橫秦嶺,賽雪擁藍關。
一邊輕喃著畫中白綾上的字,一邊看著畫中舞文弄墨的孝慈皇後,武念亭仿佛看到孝慈皇後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麵前,在白綾上書寫著精忠報國賦時的種種豪情壯誌。心亦不由得豪情滿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