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叫老爺子聽到,肯定哭得鼻涕眼淚直流。想著武老爺子一身正骨被這小徒弟折磨得頭戴花環的樣子,上官瀾笑道:“你姥爺守了你一晚上,方才才去休息。休息前還擔心著你,叮囑為師務必要守著你醒來。如今倒好,你居然覺得為師好過你姥爺了。不怕你姥爺聽了這話哭嗎?”
“時不時哭一哭,對眼睛有好處,可以洗掉眼中的沙子和灰塵。”說話間,她拚命的挪著她的小身子,便似一條小蠶在桑葉上蠕動。
上官瀾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手被她抓著,他一時還真不好動彈。
挪啊挪,終於蹭到了。她盡量將小臉窩到上官瀾手中,這才道:“師傅,你說,徒兒這次病得厲害不?”
因了她的臉頰枕著他的手,他感覺到她說話透著熱熱的氣息。擔心她發燒,上官瀾急忙用另外一隻手試探她額頭的溫度。還好。“不厲害。以天珠的身子,為師可以保證,三天便可以下床。”
才三天啊。武念亭露出失望的眼神,連語句都帶著不滿。“師傅,徒兒的心痛得難受,隻怕三天下不了床。肯定得要十天、半個月才下得了床。”
這個小東西。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想著病休?!
上官瀾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小徒弟很是無辜的眼神,道:“你是覺得為師的醫術一般隻會滿口胡諂呢還是希望自己病得很重,重得最好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上官瀾故意著重那‘希望’二字。
訕訕中透著虛弱的一笑,武念亭道:“師傅是金牌禦醫,說三天肯定是三天。隻是徒兒覺得吧,就算三天能好,能下得了床。但身子也傷了元氣了,起碼得花幾天將那元氣補回來,十天便足夠了。”
小孩子心性終究是好玩的。若不答應她這個十天的請求,誰知道她又會從哪方麵搞十天的病休?與其讓她多動歪心思,不如答應她的好。再說她此番笑極傷心,確實需要靜養幾日。
念及此,上官瀾道:“好,除卻養病的三日外,為師許你休息七日養元氣。”
心中“耶”的一聲,武念亭很想翻身而起,但她確實沒有力氣翻身,是以非常討好的親吻著上官瀾的手,道:“師傅,你若真是我哥哥或者我老爹該有多好。”
她的唇輕輕的碰觸著他的手心,柔柔的氣息、濕濕的感覺。
上官瀾的心再度柔軟了,喜愛的伸出一隻手親撫著小徒弟的小腦袋。不一時,隻覺得小徒弟的頭似乎猛地一沉,然後整張臉都趴在了他的手心中。
他嚇了一跳,急忙稟住心神,將小徒弟翻身躺好,這才伸手探向小徒弟的脈:還好,隻是疲勞太甚。
上官瀾替小徒弟輕柔的擦試額間薄汗的時候,武必老爺子進了來,他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一看便知出自皇家,想來是龍世懷送給小徒弟的禮物。
照說,因重陽皇家家宴的原因,再度沒有實現帶武念亭進宮的承諾,龍世懷應該親自前來‘賠罪’方是,哪有隻送一方禮物的道理?隻怕又是忙著和東平王、西寧王兩位王爺打‘交道’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