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質問小徒弟的話便這般說不出口,唉,罷了,由著她罷。也許,他寶貝著她、愛護著她、寵溺著她已成習慣了,這習慣真可怕。他輕彈了彈她因了興奮而在額間輕輕舒展的梅花痣,道:“好,隻要你有這個閑功夫。”
“徒兒可沒有閑功夫。師傅,你瞧……”說話間,武念亭舉起她那雙胖乎乎的手,很是委屈的說道:“為了今天將那菊花門簾趕製起來,天珠的手被紮了好多下。”
啊。上官瀾吃了一驚,急忙抓過小徒弟的手細看,果然,每個小手指上多多少少都有一到兩個針眼。心無來由的一痛,他責怪道:“怎麼不小心些?讓天英、天巧來不就成了。”
“這是徒兒送給師傅的節禮,怎麼能夠假手她人?那不就顯得徒兒心不誠?”
這個時候就心誠了?原來設陷阱宰人的時候又怎麼算?
好笑間,同時也擔著心,上官瀾一把抱起被浴巾裹著的小徒弟,往書房方向走去。
直至書房,他將小徒弟放在書桌上坐好,轉身去找外敷的藥。並道:“雖然這些傷口不算什麼,但塗點藥預防預防總是好的。以後不管傷口大小,千萬不要碰水更不要泅水,聽到了沒?”
看著書桌上七零八落的碎布片,武念亭吐了吐舌頭,看著上官瀾的背影問道:“師傅,這些香囊、荷包、扇墜是誰送的呀?”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來氣。將方方找到的外敷藥重重的放在書桌上,道:“未經為師允許,怎麼可以私自動為師的抽屜,你這是不禮貌的行為,難道為師原來沒教過你?”
“師傅,你冤枉徒兒了。”
“怎麼說?難不成這些香囊、扇墜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徒兒是看到有一隻蟑螂爬到了這抽屜裏,徒兒要來趕走蟑螂。可是打開抽屜便發現了這些香囊、墜子。徒兒想著它們是不是就是蟑螂的家,如果是,師傅這一屋子的書就危險了,於是就將它們一一剪開,結果原來它們不是蟑螂的家。既然剪開了,這些幹桃花丟掉就可惜了,於是天珠想著可以將它們泡在水池中用來香香。可那麼大的池子,這麼點花瓣不夠用,於是天英、天巧就告訴徒兒那洗浴室地磚四周有暗格……”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要配些滅蟑螂的藥灑在這屋中了。
“師傅,雖然徒兒剪壞了這些香囊、扇墜,但以後等徒兒的手工活好了,徒兒便繡幾個賠給師傅,好不?”
看著她舉在他麵前那可憐兮兮被針眼紮滿的小手,上官瀾歎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罷。”
以後說就以後說唄。隻是師傅的神情怎地有點落寞啊。武念亭的大眼睛軲轆轆一轉,隨手抓了一片碎布片,舉到上官瀾麵前,問:“師傅,這些香囊、扇墜市麵上沒見有賣啊,你是哪裏得的?這麼舊了都留著,是不是師傅很喜歡啊?這麼喜歡的話……師傅,這是誰繡的?介紹給徒兒唄,以後徒兒跟著她學。”
看著小徒弟好奇的眼神,聽著她似倒豆子般的問,上官瀾無來由的覺得心中虛了一下下,將這些破布碎片一古腦全部掃到抽屜中,接著關好抽屜,正色道:“天英、天巧,你們進來。”
兩個保鏢幾乎是哭喪著臉進來的。自從武念亭說出暗格是她們告訴她的話後,她們便知今日再劫難逃了。
“將天珠打理幹淨,替她將這藥給擦了。然後,去暗房,十天。”
果然,暗房,嗚嗚嗚……天英、天巧的臉瞬時成為苦瓜臉。
“還有你,小東西,明兒個起,開始上課。”他得盡快實施計劃了,但願她能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