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秀才夫妻同意了姐妹二人上京的建議並變賣了老家的一切,寄希望於這個遠房親戚為大女兒尋一門好親事的美好心願踏上了前往東傲城的路。
萬不想一家人在路上碰到劫匪。
方秋文頭部受傷,醒來後獨獨忘卻了自溺水以來到頭部受傷的這兩個月的所有事。
方春文一邊說及往事,一邊又道:“好在,你隻忘卻了兩個月的事,其它的事都記得,想來病情不是非常嚴重。靜養一段時日後,你這頭痛的毛病肯定會好的。”
聞言,方秋文心中稍稍安定。看來她這段時日的反常不是她的腦袋中有什麼妖怪,也不是她的精神有什麼問題,應該是得了間歇性的失憶之症。
一想起‘間歇性失憶症’,方秋文不禁又打了個寒噤,這個詞她是從哪裏得來的啊啊啊。
離東傲城門不遠,一個出城的遊方僧人險險和方家姐妹擦肩而過。
突地,那遊方僧人駐腳,回頭,緊緊的盯著方秋文的背影。半晌,他突地說道:“兩位施主。”
方家兩姐妹回頭,見是一個衣衫雖遍布補丁卻不失整潔的年約五旬的僧人。
姐妹二人左右看了看,旁邊沒有其他人,那僧人說的‘兩位施主’應該就是她們姐妹了。
做秀才的父親時有教導她們要尊敬僧尼,姐妹二人倒也受教。同時施了一禮。方春文摸著幹癟的口袋,從中掏出幾個銅錢,遞到僧人手托的陶缽中。
僧人盯著陶缽中的幾枚銅錢半晌不作聲,直看得方春文都覺得不好意思想著僧人是不是嫌施舍少了的時候,僧人卻抬頭看向方秋文,道:“請問小施主,前些時是否遭逢大難?”
不待妹子回答,方春文急急點頭。“是啊,是啊。”
想這遊方僧人獨具慧眼一眼看穿妹子的劫難,那也許妹子的病不是病,方春文心念一動,急急將妹子兩個月前溺水,接著前些時又被劫匪傷及頭部,最終導致失了兩個月記憶的事說了一遍。並小心翼翼問:“大師,我這妹子自此落個頭痛的毛病,是不是撞了什麼不該撞的東西?”
沒有回答方春文的話,遊方僧人隻是抬起手,仔細的揉著方秋文的額頭,道:“好了,沒事了。”
倒也怪,自那僧人摸了她的額頭後,方秋文覺得她的頭不再痛了。
接著,隻見那僧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黃包,遞到方秋文麵前,道:“這個護身符送予小施主,小施主記住要隨身攜帶,每月初一、十五必須前往廟宇拜佛。”
方秋文好奇的接過護身符,在接過護身符的一瞬間,她覺得身體中有個什麼東西打了個寒噤後,別說她的頭不痛了,便是神思也格外的清明起來。於是欣喜的看著她姐姐,道:“姐姐,好了,我好了。頭不但不痛了,心也不再似原來膈得慌,而且非常的舒服。”
“是嗎,真的。”方春文蹲下,抱著妹子欣喜不已,待想著也許是那位僧人治好了妹子的病,她一邊說著“謝謝大師,謝謝大師”的話一邊抬頭。
哪裏還有那遊方僧人的身影?
想著遇到神人了,方春文急忙拉著自家妹子跪下,向著遊方僧人方才出城的方向叩了三個響頭。
待方家姐妹進城後,城外一棵高大的楊樹下,那遊方僧人現了身,默默看著方家姐妹消失於城門的身影,他抬頭看了看天,喃喃道:“癡男怨女念去去去,孤魂野鬼方空空空。看你的向佛之心了。”
語畢,他一甩袍袖大步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夕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