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得小徒弟的憤懣之詞,上官瀾也不多做解釋。隻是從容的從醫篋中取出一副膏藥出來,道:“再該貼藥了。”語畢,也不待小徒弟反應過來,他便將膏藥快速的帖在了小徒弟的臉頰上。
涼涼的感覺讓武念亭打了個哆嗦,舒服的感覺還沒過多久,緊接著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她臉上啃咬般的痛自然而然而來。她痛得‘啊’了一聲,顫顫抖抖咬牙切齒的說道:“師傅,你又騙徒兒。你沒有告訴徒兒,這膏藥帖著原來是這麼的痛。”
“為師怎麼騙你了?至少現在你的牙不痛了,不是麼?”說話間,上官瀾又快速的取了張膏藥,又結結實實的在小徒弟的臉頰敷上了。道:“再說,為師又沒說針灸和敷藥不會痛,為師說的是它們可以治好你的牙痛。”
牙痛確實不再,但臉頰上的痛卻越來越盛。而且師傅在她眼前晃動的手上似乎托著一個白胖胖的饅頭。
一時間,數天未進食的武念亭隻覺得肚餓難忍,一把將白饅頭抓了過來放在嘴中便咬。
啊啊啊,那可是上官瀾的手啊。
武必老爺子、林老爺子、林漠樓同聲疾呼“天珠”,接著便想將她拉開。
上官瀾隻是擺了擺另外的手,道:“由她,一會子就好。”
武必看著上官瀾已是滲出血珠的手背,道:“可是,這……”
“此時她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上官瀾也很鬱悶,他所下的那貼膏藥中有類似於麻痹人的心智類的止痛藥,早估摸著會有這麼一著,他早準備了毛巾。但因了和小徒弟說話過多,將這一茬給忘了。
看來以後出診,分不得心。
雖然小徒弟因了牙痛的原因下口不算太重。但手背上的痛卻仍舊一波波的傳來,上官瀾仍舊不動聲色的看著一眾人道:“大過年的,你們快回去罷。天珠有我,我保證她明天又是活蹦亂跳的天珠。再說,你們在這裏,等她清醒後看到我的傷,她肯定會不好意思。若知道你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她定然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這話說得實在。林老爺、林漠樓一一上前拍了拍上官瀾的肩膀,林老爺更是說了句‘拜托你了,瀾兒’。
武必急忙起身相送。
眼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上官瀾這才‘嘶’了一聲,伸手揪向小徒弟的耳朵,恨聲道:“你屬狗的啊,就不能輕點?”
一旁的天巧‘撲哧’一笑,將手中的毛巾遞到上官瀾麵前,道:“郡王,這個,還要不?”
分心是行醫之人的大忌一點也不錯的。也活該自己被小徒弟咬。看著仍舊在自己的手背像啃骨頭的小狗般的小徒弟,上官瀾道:“你說,還要不?”
看主子的手背流的不再是血珠而是血跡了,天巧‘呃’了一聲,收回毛巾,道:“我看,不用了。”
許是血腥味令武念亭清醒了許多,她愣愣的看著上官瀾的大手,愣愣的看著他大手手背上的血漬,抬頭疑惑道:“師傅,你的手怎麼了?”
隻覺得眼睛抽搐得厲害,上官瀾仍舊好脾氣道:“沒事,來武府途中,被小狗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