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上官瀾側開了身子,所以睜開眼的張家二郎首先看到的便是站在他麵前的張大郎,一見張大郎,張二郎立馬嚇得顫抖不已,更是張口虛弱說道:“大哥,別,別殺我。你和繼母的事我不會和爹說的,真的,不會和爹說的。”
“嘩”的一聲,圍觀的人都驚呆了,一時間難以將張二郎的話消化掉。
“二郎,你是撞傻了嗎?胡說什麼呢,既然沒事便和大哥回家。大哥請醫為你治病。”說話間,張大郎蹲下,作勢欲去抱張二郎。
偏偏張二郎急忙往後退,一邊退一邊道:“大哥,別殺我,別殺我。我沒看到,你和繼母的事我真的沒看到,大哥……大哥……”
如果起先覺得那張二郎的話也許是方方醒來腦袋還未清醒的原因造成的話。那現在呢,張二郎的眼睛很是清明,其內寫滿了驚恐,語句中更是充滿了乞求。再聯係著他話中的意思,圍觀的人便都明白了,不用再往後說,人們已經明白了一切。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於文浩官場多年,自是明白得再快不過,手一揮,道:“將張大郎、張王氏抓起來,押回大堂問審。”
張大郎和張王氏一下子都嚇得癱軟到了地上。
“慢著。”
已隱約猜到了上官瀾的身份,聞言,於文浩對上官瀾自是不敢怠慢,揖手道:“這位公子,您這是要?”
“就在這裏審。”
“您不是說這豆腐鋪門前不適合做大堂?”
“既然你在這豆腐鋪門前定我徒兒的罪,那便得在這門前替我徒兒洗清罪名。於大人,你方才偏信這張大郎、張王氏,定我徒兒的罪在先,是不是也要替我的徒兒洗清罪名在後呢?於大人,做人可不能偏心啊,特別是做為一方父母官,越發不能偏心才是。”
一逕說,上官瀾一逕用方巾擦了手這才將小徒弟拉過護在懷中,再看小徒弟的眉眼又恢複了以往的熠熠生輝之彩,上官瀾的心才舒坦了點。卻仍舊說道:“於大人你瞧瞧,我的小徒弟方才都嚇成什麼樣了,我都懷疑她以後的成長會不會受這件事的影響。若真受了影響,別說死一個張二郎,就是死十個張二郎,那都是該死。”
啊,如果說上官瀾前麵的話句句都占了理。但後麵這話也太過霸道了些。難道別人的十條命也不敵你小徒弟受的委屈嗎?
京裏的人都不好惹,更何況是樹大根深的逍遙王府。於文浩決定和稀泥,以避開上官瀾那年少氣盛的鋒芒,於是討好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在這裏說清楚一切,還令徒清白便是。”
於文浩也是人精,隻用了‘說’字,倒也沒用‘審’字。這話便說得過去。
其實審不審都無所謂,但凡不是聾啞人,但凡腦袋沒什麼毛病的,早就猜透了其中的淵源了。
但麵子上的工作是要做足的。於文浩來到那個緊張的縮在天猛後麵的張二郎麵前,輕聲道:“別怕。我本府在,你大哥傷不了你。”
不再驚恐的看著他大哥,張二郎看向於文浩,認出了他,急道:“於大人!”
“是,是本府。”
“於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