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如果放在衙門去審,按照刑罰從重原則,‘繼母繼子私通’算輕,頂多‘汙蔑殺人和殺人未遂’要受刑,但最多也隻關個一年就可出來了。可是,如果是宗族處理的話,會以‘私通’為重,一般會判女方浸豬籠,那就是個死。
有時候,宗族的懲罰比官府的懲罰還要狠。但如果官府給案子定了性的話,宗族倒不能再插上一杆子了。
上官瀾巧妙的將張大郎、張王氏二人避過官府的審判丟到宗族處理,這是明顯要置張王氏於死地的節奏啊,真狠,不愧有著‘狼首’之稱,還落了個大度不計較的名聲。於文浩心中暗歎間,奉承道:“公子大人大量不予計較,本府自是不反對。連原告都沒有,本府又如何審案呢?所以,便依了公子所言,放過他們罷。”
接著,於文浩又和顏悅色的看向張二郎,道:“二郎,事情都察清楚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不不不,我不和他們回去。不和他們回去,回去了他們會殺了我的。”張家二郎還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他害怕得直躲在天猛的後麵,死活吵著不回去。
武念亭急忙行至他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張二郎急問‘真的嗎,真的嗎’之句,武念亭點頭道‘真的’。
於是,張家二郎不再如方才般擔心回去後又會被他大哥、繼母合著夥整死了。
“天猛,送張二郎回去。然後向張老爺稟明此事。他們府上這些抬擔架的下人都可以作證。另外,告訴張老爺,抓幾副養血的藥給他家二郎補一補,幾天後便會沒事。”
這句話真聽明白的話,就是上官瀾借機告訴張老爺,他們張家的這個二郎不會因為此番傷了頭便會變傻,以後完全可以將家族生意交到張家二郎身上的意思。這是完全杜絕了張大郎以後想繼承家業的路。
天猛道了聲‘知道了’後,似老鷹拎小雞般的抓起張家二郎,再度將他扔在擔架上,道:“抬回去。”
後來,那張大郎和張王氏果然受到張氏宗族的嚴厲審判,張王氏水性楊花、勾引繼子、攪**常被判浸豬籠。而張大郎被判除族。
至於為什麼張大郎和張王氏能夠有苟合的時間,原來被張二郎發現的那日並不是第一次,這對繼母子二人總是趁著張老爺外出購貨的機會便私混在一處,隻是這一次正好被張二郎撞見了而已。張老爺此番購貨回來,差點被這件事劈得腦溢血而亡,一怒下將長子除族,並對合族人說以後他名下所有的產業都歸次子張二郎繼承。他們張家雖然垮了一家豆腐鋪,但還有其它的產業,零零總總算起來也不下百萬兩。可以說,張二郎因禍得福。此是後話,不提。
隻說現在,隨著張二郎被抬走,圍觀的人見沒什麼事也陸續的散了。倒是於文浩賠著笑臉作揖,問上官瀾:“請問公子下榻何處。晚上本府擺宴合顏酒樓,請公子賞個臉,如何?”
這姿態簡直就是低到塵埃裏了。一眾衙役看了他們的大人如此卑微,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官瀾才不相信於文浩的鬼話,他和他父王至合州的動靜之大不可能不驚動於文浩,再加上今天露了這一手,於文浩心中定然有底了。他不想和地方官牽扯上關係,更不想和七貴中人牽扯上關係,是以道:“不必了。於大人今日還了小徒的清白,感激不盡。”語畢,上官瀾拉著小徒弟的手往豆腐鋪方向走去。進了豆腐鋪後,頭都不回,小渺、小茫便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