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府一揮袍袖,指著穆易厲聲道:“楊斌,你先後犯下兩樁血案,如今人證物證據在,還不束手就擒。”
穆易卻是笑著搖頭,道:“人證,誰是人證?”
穀知府道:“我等都是人證。”
“你們在我眼中,不是活人,如何能成人證。”
這是要將他們都殺光的意思嗎?穆易這話說得信心十足,倒讓靖安帝‘哦’了一聲,道:“你確信你有讓我們全都閉口的本事?”
也不回答靖安帝的話,穆易隻是看向上官瀾,道:“聽聞,京城中逍遙王爺的郡王爺上官瀾年少便被禦封為金牌禦醫,更被禦封為我東傲的少年聖儒。他有一個徒弟,是武府武老爺子天賜的孫女,小字天珠。如果我沒猜錯,聶兄,你應該就是上官郡王上官瀾罷。其實我該道你一聲上官兄才是。”
曾知府、穀知府聞言均大吃一驚。他們二人雖然聽說過上官瀾,但並不曾和上官瀾謀麵過。他們隻是接到密令,說是欽差至合州,命他們二人速至合州共同協助欽差破‘老天有眼’血案。不敢耽擱密令,兩人速速啟程,日夜兼程來到合州,然後今夜便被安排在了包公祠附近,接著便親眼目睹了今夜的一眾事。
現在,兩位知府想著上官瀾方才說的‘我走是走了,不過是去帶兩個人過來’的話,如今再聯係著穆易的話,便認定上官瀾的身份了,想著上官瀾也許就是欽差。二人急忙作揖道:“參見郡王爺。”
上官瀾隻是擺了擺手,笑看著穆易,道:“穆兄的探子不錯。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還說出我們在你眼中隻是死人的話。你這也忒小看我逍遙王府了吧。”
“穆某雖不才,但也察得清楚。上官兄,你不過是尋徒而來誤打誤撞撞進楊家的私人恩怨中罷了,所以並未做多少準備。除卻跟隨著你的四個保鏢外,那四個抬轎的轎夫也勉強可算保鏢。也就是說,能夠保護上官兄的不過區區八人而已。至於鳳老爺,我倒是看走眼了。但鳳老爺要保護天珠,就會束了手腳,所以不足為懼。”
語及此,穆易看向曾知府、穀知府,又道:“至於二位知府大人,我倒真不知你們來了。更不知上官兄明著回東傲城實則是接你們去了。這一招,上官兄瞞我瞞得好苦。我本以為,他隻是一個來接徒弟的師傅而已。不過,便算如此,你們的人仍舊沒有我的人多。所以,今天,這包公祠,將是你們一眾人的葬身之地。”
語畢,穆易揮手間,包公祠附近四周居然同時燃起了火把,裏三層、外三層都是烏壓壓手持弓弩的黑衣人。一眼掃去,近百人。
而這近百人同時弓弩上弦,對著包公祠的方向,形勢緊急,一觸即發。
萬不想一個學堂的夫子居然也有這許多的隨從。曾知府、穀知府同時吃了一驚。額頭的汗不自覺的往下淌。他們想著來了合州自然便有合州官府的人幫忙抓拿案犯,無需他們出手,是以所帶隨從不多。哪曾想方才藏在暗處居然讓他們聽了一曲案中案,這合州知府居然是十年前‘百萬銀票案’的案犯。那於文浩已是自身難保,又怎麼能做他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