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
“陛下,對不起。”
聞言,靖安帝閉了閉眼,但也隻是一瞬間他便平複了心神,仍舊牽著武念亭的手,堅定的步出包公祠。
上官瀾看了穆易一眼,亦步出包公祠,武念亭的聲音傳來,“師傅,你們故意瞞著天珠,讓天珠風風火火的請假說什麼回東傲城,就是為了迷惑穆夫子的吧。”
“不是。因為張家二郎之事,為師在合州露了身份。想那‘老天有眼’的案犯便會留心,既然他要留心,為師便得作態。隻是為師也沒想到會是穆夫子。隻是誤打誤撞而已。”
“哦,那就好,隻要師傅不利用天珠就好。”
包公祠內,小刀、小槊行至穆易麵前。
穆易看向小槊,道:“那一晚,在我臉上留下一刀的人是你。”
“是。想報仇嗎?”
“不,我要謝謝你。”原以為是於文浩的保鏢救了於文浩一命,萬不想是靖安帝的侍衛。若起先還怨懟於文浩的狗命大的話,如今穆易卻慶幸於文浩能夠活著。
當然明白穆易如今明了自己錯在何處,也當然明白穆易如今明了於文浩的活著才是洗清楊氏一門冤屈的關鍵,隻可惜知道也晚了。
念及此,小槊拍了拍穆易的肩,道:“走好。”
穆易含笑閉上了眼睛。
小刀、小槊相視一眼,同時快速伸手,將釘著穆易的巨形箭羽拔出。瞬時間,穆易四肢處似碗口般大的箭洞噴出如柱的血。
穆易跪倒在包公祠,迷蒙的看著包公泥塑,看著包公泥塑前的牌位,嘴中道著‘爹、娘,對不起’的話,漸漸的合上眼睛。
合州知府於文浩居然是十年前合州發生的那樁‘百萬銀票疑案’的案犯!
這件事一夜間傳遍合州城上下,兩個月後仍舊是合州城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不想那楊老爺的百萬銀票果然不是他楊家的人監守自盜。”
“更不想那穆夫子居然就是楊老爺的兒子楊斌。世事難料啊,那般儒雅有才識的人居然是那‘老天有眼’案的案犯。”
“他也太過極端。若不是靖安帝親臨合州破了此案。這案子還不知要被傳成什麼樣的怪力亂神呢。有才識的人走了歪路真是可怕啊。”
“萬不想那豆腐鋪的鳳老爺就是我們東傲英明神武的靖安帝。哈哈,我東傲之人有福了。”
“你有福,那豆腐西施卻是哭了三天三夜。”
“為什麼?”
“因為徹底的無望了唄。”
一時間,都明白那個‘無望’代表著什麼,酒樓中笑聲四起。相鄰的茶樓中,有人接話。
“不管怎麼說,靖安帝還了楊氏一門的清白。楊氏一門總算可以抬起頭做人了。”
“我看,楊氏一門大房的人都死絕了,還不還都無所謂。”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好歹楊氏一門二房、三房的人都還活著。雖然他們當初將大房的人趕出來不地道,但他們也是傾盡財力將所有能賣的都賣了替大房還了債也算仁義。”
“是啊,因了這個案子。楊氏一門二房、三房的人被釘在恥辱柱上已經相當可憐了,從商不允、入仕不可。這麼些年,還不知他們是如何生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