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二十六年,冬。
古木遮天的森林,幽暗無光,偶有絲絲光線透過濃密的枝葉照射在地上,地上才略見斑駁的光影。
幾抹若鬼魅的身影從森林中掠過,很快的融入陰暗之中,不見了身影。恍惚中還以為是大鳥飛過。
森林旁有一條蜿蜒的官道,官道上,一匹紅色的汗血寶馬正如箭般四蹄翻飛,坐在寶馬上的年青男子腳穿牛皮軍靴,一身青紋錦衣,矯健的身影和汗血寶馬幾乎成為一體,一看便知身手非凡。
往上看,是一張生得俊美非凡、洋溢著青春之氣的臉。蜜色的肌膚無一不顯示著男子的陽剛。鳳眸藏星,賽過寶石之光。鼻高唇薄,嘴角微勾,連帶著眼角都透著春意,眉目流轉間顧盼生輝。
突地,感覺到森林中的動靜,騎在馬上的青年鳳眸微眯,方方春意滿園的眸色瞬間冰冷,那布滿星辰的眸中更布滿了寒氣,若一汪千年未化的寒潭,不怒而威,見之膽寒。
眼尖的發現又一鬼魅身影掠過森林時,青年突地臨空飛起,任跨下汗血寶馬如飛而去,他卻是直撲森林,一會子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在失去追蹤之人的身影後,青年長身而立,閉目側耳傾聽:風聲、呼吸聲、人的味道。
很快,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冷聲道:“八個,出來。”
許是他語氣的冷然,更也許是他那股黃天貴胄的威嚴,不一時,青年四周的土地出現鬆動現象。
青年一動不動,嘴角漫著譏屑的笑:又來了。
這一路,總計有三十六名殺手追殺青年,奈何青年智謀過人、膽識過人,更有那一身足以稱霸天下的武功,所以短短十數天,二十八名殺手都赴了黃泉。
隨著青年四周土地不停的鬆動,很快,便似一棵棵樹苗從土壤中長出來般,青年四周出現八個黑衣黑褲,臉用黑巾罩麵,隻露出一雙冰冷之眼的殺手。
正是追殺青年的那批殺手中僅剩的八個。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青年緩緩的問。
“那些死士的腰牌你不都拿到手了嗎?”貌似殺手頭領的人開口,他的話不似東傲語言,較為生硬。
青年冷笑,道:“西寧王府的腰牌嗎?”
殺手頭領不言不語,沒承認也沒反對。
青年又冷笑道:“今天,我隻留一個活口。”
“今天,是你看到太陽的最後一天。”
雙方放過狠話後,殺手頭領率先出招,手中的長刀有三尺多長,似劍非劍,似刀非刀,前麵略彎曲。
青年走遍東傲、南越、北極,尚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兵刃。前期,他也曾差點便著了這種兵刃的道。隻是在後來的數場較量中,他逐漸發現了這種兵刃的弱點,倒也應對有餘。這也是前麵的二十八名殺手盡喪命他手的原因。
更令青年感到奇怪的是,這群殺手的武功很是怪異,似乎可以和土地化為一體,出現的時候就像是從土地裏長出來似的,消失的時候亦遁入土地中沒了形蹤。初時他還差點便被他們拖入土地中活埋,好在一身驚人的功夫令他化險為夷。後來的每場較量他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在數番較量後,他差不多掌握了這種‘土遁’的大概形式,然後每每做到製敵於先,將追殺他的殺手滅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