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世懷來合州,靖安帝放了些口風予她,說白了就是要她來做最後一試。於是,她一路跟來了。
邊關曆練幾年,練就了一身追蹤、跟蹤的功夫,自然而然便躲過了龍世懷的眼睛。為了不讓精明的龍世懷發現,她總是跟在離龍世懷極遠的地方。由於隔得遠,他一路上發生了什麼她當然不知,當她晚龍世懷幾天到達合州的時候,上官瀾、龍世懷、武念亭等人都不在。
早在邊關練就波瀾不驚的脾性,她知道這裏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她便靜靜的在這裏等。過了不久,上官瀾等人都回來了,還有她熟悉的那個傲然的身影龍世懷。
不敢冒然出現在龍世懷麵前,怕更進一步的引起龍世懷的反感。她偷偷的找上了武念亭,偷偷的說明來意。於是,武念亭偷偷的將她安排在了曬梅苑中住下。
武念亭這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再說她時有前往曬梅苑摘梅枝插花,當然便沒有人懷疑她前往曬梅苑和林珺有關。
方才龍世懷和武念亭一番長談後,龍世懷擔心武念亭的身體熬不得夜,於是在武念亭說‘冷’後便急急的將她送回了絳桃苑。可等龍世懷走後,武念亭又以‘忘了拿梅花’為由又回轉到了曬梅苑。
而她方才故意在曬梅苑大叫大笑無非是引林珺出來,告訴她龍世懷來了。
想必,林珺應該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全才是。
眼見林珺點頭。武念亭又道:“該幫的我都幫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太子哥哥的心,你可明白了。”
原以為龍世懷是厭惡她,萬不想他隻是不想傷害她。念及此,林珺眼含氤氳道:“他就沒想過,他這番置我於不顧才是最大的傷害嗎?”
武念亭輕步上前,輕抱了抱林珺,道:“他不在意傷害那四個側妃、貴人什麼的,卻在乎會不會傷害到你,所以你還是有希望的。”
這哪是什麼希望,這是絕望,一份永遠也突破不了的兄妹之情的絕望。
在林珺傷情間,隻聽武念亭又道:“既然太子哥哥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那……哪個女人當他的太子妃都一樣。如果他注定不能愛人,那我希望有個愛他的人永遠陪著他。所以,珺姐姐,我挺你。”
林珺的笑頗是勉強,比哭還難看。
當然明白這事的難度,武念亭道:“要不,用情毒?”
當然知道什麼是情毒,林珺急忙道:“別,別讓他恨我。我寧肯他不要我也不願意在那種情形下要他要我。”
真繞口。武念亭腹誹著,道:“那好吧,我也隻能言盡與此了。你要不要露個麵,告訴太子哥哥你來了?”
“不,再等等吧。”
“那好。我走了,你也快些休息去罷。”說話間,武念亭隨手拿起方方摘的幾枝梅花,急步往絳桃苑方向而去。
方方進她的寢屋,卻見上官瀾正站在屋中含笑看著她。武念亭嚇了一跳,道:“師傅,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為師在看一出月老的戲啊。”說話間,上官瀾將小徒弟手中的梅枝順手接過,然後一一插到那些本就插著梅枝的花瓶、花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