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同行,二人倒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今日靖安帝率著一眾文武大臣擺駕東傲城外,作為使臣的他們也決定來湊個熱鬧。隻是萬不想太子和公主的歸來會引得東傲城萬人空巷,他們兩個又不想被擠在那亂糟糟的人群中,於是便尋了個比較遠的亭子坐下來,遠遠看一看。
不看則已,一看驚人。
從龍世懷牽著武念亭走上地毯之初,雖然站得遠看不清他們的相貌,但聰明的東方六六從他們進場的先後就已經清楚的分辨出他們誰是誰了。
當看到武念亭撲倒靖安帝的一幕時,東方六六的眼差點便被震瞎了。腦中不自覺的回放著當年和武念亭第一次見麵,禦花園中,他被武念亭撲倒還被武念亭狂揍的一幕,眼角不自覺的一抽,道:“這位公主有撲人的習慣。”
“東方兄,聽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你見過這位明鏡公主?”問話的是巴頓。
“確實有過一麵之緣。”語及此,東方六六覺得自己當年被武念亭咬的腿也有點痛了。眼睛再度抽搐了一下,揮了揮手道:“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瞧東方兄這語氣,似乎極嫌惡這位明鏡公主似的。”
“嫌惡倒不至於。隻是……不想再提而已。”
“哈哈”一笑,巴頓撩袍坐在石凳上,道:“有故事啊。東方兄若不嫌棄,為弟倒想洗耳恭聽。”語畢,他親斟了杯清酒遞到石桌對麵,示意東方六六入座。
“望遠,你這是強人所難啊。”
‘望遠’是巴頓的字。說話間,東方六六仍舊接了酒,笑著入座,一飲而盡。
巴頓道:“不提就不提。我也隻是想多知道這位明鏡公主的事而已。”
“你們同在這一片大陸中,來往頗多,對她的事應該頗是了解才是。”
“也不多。隻知道她是天賜予武老爺子的孫女,又得靖安帝的喜愛禦封為明鏡公主,偏偏得逍遙王府的郡王爺上官瀾的青睞,成為上官瀾唯一的徒弟。如今更要成為上官瀾的妻子了。”
一聽武念亭要成上官瀾的妻子,東方六六長籲了一口氣。似乎感覺那壓在他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想當初,人人信誓旦旦說是武念亭救的他,他雖然感激,但一想到那豬頭奪走了他的初吻,他就總是恨不能氣得跳腳。也因了此,他做足了兩年的惡夢,夢中的他沉在湖底,然後那個豬頭遊過來了,血盆大口向他壓來……
呃,好吧,那種時刻,時急從全,也不能算初吻。
但是,從此以後他總是從惡夢中驚醒。從此無心政事。不得不辭官靜養。
在他大哥那裏聆聽了兩年佛音後,這種情形才好轉。夢中的豬頭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長得極美的精靈模樣,披荊斬棘、踏水破浪的向他遊來,而且她的額間有顆梅花痣。
正因了這個夢中精靈的到來,從此他的惡夢不再。
此番踏上這塊大陸,他是心有戚戚的。他擔心踏上東傲後當年之事會被人舊事重提也許會搞得他再也脫不了身。於是便先去了北極國,然後去了南越國。在南越國,鋪天蓋地都是東傲太子將大婚以及上官瀾將在同日迎娶豬頭的消息。致此,他才徹底的放下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和巴頓結伴,前來東傲。
東方六六思緒間,巴頓又道:“聽聞日子都定好了,就在狩獵後。”
原來,靖安帝想著魏緣傷勢頗重,龍世懷等人在路上隻怕還得耽擱一些時日,是以便定下了狩獵之期以歡迎南越、北極、大業的一幫年青才俊。不想龍世懷等人提前歸京。
但即便龍世懷等人歸來了,狩獵之期卻不能更改。是以,靖安帝決定狩獵繼續。隻是命欽天監選了個黃道吉日,也便是下月初八日,太子大婚,公主大婚。
想著武念亭幼時那醜極的容貌,東方六六不自覺說道:“人說女大十八變,也不知這位明鏡公主長大後是否長變了個樣子。”最好是變一點,變得起碼有個看相也好。要不然,他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上官瀾,總覺得上官瀾是在替他收拾亂攤子。
‘哈哈’一笑,巴頓道:“無論她怎麼變,永遠都是最美的那一個。”
東方六六‘呃’了一聲,詫異的看著巴頓,道:“你說什麼?”
“我說無論她怎麼變,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長大了,都是最美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