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開始我隻將他當簡單的瘋癲之症治療。一段時日後,雖然他的言行不再如往常暴躁了,但口中仍舊是喋喋不休,舉止很是怪異,就像自言自語,有時自問自答。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也許不是簡單的瘋癲之症。為了徹底了解他的病情,我停了他的藥,並將他關在了一間小屋子中。”
然後,在武念亭和上官煜感興趣的眼神中,上官瀾將原來他救治過的一個類似於龍詠萱病症的人的事說了一下。
最後,他道:“因長時間的停藥後,他果然再度暴躁。從初時的狂暴不安,到後來開始摔屋子中一切可以摔的東西,就像那些東西是他的仇人似的,邊摔邊砸的過程中他還說‘打死你,我打死你,看你還來不來偷我老婆’的話。當事時,我想著,既然他在潛意識中終於將那個可恨的情夫打死,那他當從那個混亂的世界清醒過來才是。可是,沒有,他仍舊沒有醒來。我又觀察了他幾天,他每天仍舊時時上演著他、他老婆、情夫的戲碼?而且,他的戲碼中的人物還越來越多,特別是但凡到了他老婆背著他偷漢子的戲碼時,他就會一如以往及時出現,將那所有的情夫都打得滿地找牙或者打死。”
“啊。大哥,你是怎麼知道他的潛意識中有多個人存在的呢?”
“因為我也存在他的潛意識中。”
武念亭捂著嘴“啊”的一聲。道:“怎麼這樣?師傅,難道那人也認為你是偷他老婆的漢子?”
好笑的彈了彈小徒弟的額頭,上官瀾道:“因我和他接觸過,在他自己編排的戲碼中,我不過是他的大夫而已。我是從他在屋中走來走去而且不時自言自語的話中分析出我也存在他的潛意識中的。因為在他的戲碼中,會不時的上演一出他老婆勸他吃藥的戲,而他卻說‘上官大夫的藥早吃了,不信你問上官大夫’的話。那個時候,他指的上官大夫其實是一把椅子而已。”
武念亭一邊揉著被她師傅彈痛的額頭,一邊道:“也就是說,他將桌椅板凳都幻化成了人,而且這些人在他的潛意識中都存活著?”
“是的。有時候,就算沒有桌椅板凳,眼前空空一物,他也會自編自演。最多的時候,他的潛意識中存有七到八個人。也就是說,他將自己的靈魂分裂成了七到八個之多,而他和那些分裂出來的靈魂每日演著幾乎不斷更新的戲。”
將手放在嘴中輕輕的啃著,武念亭眨著眼睛,看了眼臉上神情頗是凝重的上官煜,又看向她師傅,道:“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龍詠萱也將她的靈魂分裂成了多個,有我、有俏俏、有師傅、有孩子,然後那些靈魂都在她的潛意識中和她演著戲?”
“是,正是如此。”
“可是師傅,雖然這樣似乎可以說得通龍詠萱的胡言亂語,但她卻演得也忒逼真了些啊。特別是說我那些醉酒、淋雪、拔牙、受罰的事的時候,感覺真是她經曆過似的。”
“其實,這也好解釋。”久不說話的上官煜插話道。
“怎麼說?”
“你們武府一定有龍詠萱的人。”見武念亭想反駁,上官煜又道:“也許是俏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