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王爺伯伯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
“是,他不會有事的。他是言出必行的人,更不會負我們的天珠。所以,他會回來的。還有啊,你怎麼還‘王爺伯伯、王爺伯伯’的稱呼他呢?”
“呃?”
“你都懷著他的孫子了,該改口叫‘父王’了啊。”
“我喜歡叫他‘老爹’。”臨別之際的那一聲‘老爹’之稱不但圓了她多年的夢想,更在她心中生了根,認定她的王爺伯伯就是她的老爹。
看小妮子臉上重新浮起一片孺慕之情,不再似方才落寞失神,龍世懷笑著刮著她的鼻子道:“成,叫什麼都隨你,隻要你高興就好。你就好心情的等著你老爹歸來,喚他老爹就是。”
“嗯。”
心情重新好轉,武念亭又開始翻書,正好翻到靖安四年那一頁,上麵記載著:靖安四年,春,逍遙王休妻林氏女鏡鏡。同年冬,太尉武長亭賑災濯州遭盜匪襲擊,亡。
如果說初時看到她的王爺伯伯和林鏡鏡婚姻不足一年便告亡很是唏噓的話,但當看到她老爹武長亭‘亡’的字眼時,武念亭想起二郎山的浩劫,想起曾汪洋的死,想起她姥爺的坦蕩胸懷……
一時間竟有種大徹大悟之感似的,她道:“我姥爺原諒曾家父子,原來我不懂,現在似乎懂了。”
“你姥爺是個活神仙。看透世間的一切,當然比我們都有長遠眼光些。”
“再有眼光又如何,我這一出嫁,他又要孤獨了。”
“你不是說要他和你一起住逍遙王府嗎?”
“姥爺他……不願意。他隻說,想我的時候來看看我。再或者我想他的時候去看看他。”語及此,武念亭嘟嘴道:“女兒就是這點不好,出嫁了就是人家的人了。真不公平。”
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不是不公平。龍世懷笑著彈了彈她的額頭。
輕歎一聲,武念亭又道:“我知道,姥爺不住逍遙王府是因為他舍不得武府。”
雖然上官瀾不是太過講究的人,而且很是歡迎武老爺子住在逍遙王府。但武府在,武老爺子要守住武府的根脈。頗了解武老爺子,聞言,龍世懷也為武老爺子歎息了一把。
“太子哥哥。你說,我和我師傅商量商量,將我這個孩子過繼給武家,如何?”
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小妮子,龍世懷道:“很難。”
“為什麼?”
“阿瀾不會同意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懂他啊。”更何況是你和他的孩子,殺了他他都舍不得的。
“師傅什麼都會答應我,我求求他,他肯定會同意。”
見她期待的眼神,不想打破她的希望,龍世懷道:“第一個,肯定不成。如果生得多,以後也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那好,我爭取多生幾個。”
聞言,龍世懷瞪大眼睛看著她,道:“你到底懂不懂避嫌啊。”
“避嫌?”武念亭頗是不明白的看著龍世懷。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都長大了,你還以為和原來一樣可以毫無顧忌的談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