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堂外聽審的人群中,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看了情形後,急忙一陣小跑至離刑部不遠的一棟酒樓,進雅間。
雅間,坐著的正是以於一川為首的七貴中人。小廝將方才大堂上的一切如數彙報。
於一川撫著短須,半晌道:“果然不愧是少年聖儒的弟子。知道了,你繼續去聽著。不要再說什麼,隻聽著就是。有什麼事,再來報之。”
“是。”小廝一溜煙再度跑回了刑部。
此時,正是司棋驚慌失措的時候。看著武念亭,雖然戴著幕離,但似乎感覺到了武念亭那逼人的眼光,冷冷的笑意。在一陣顫抖和慌亂之後,司棋似乎又抓住了一根稻草,道:“我不是你的帖身婢女,又怎麼可能知道你的辛秘和胎記?”
“正因為你不是我的帖身婢女,所以,你知道我的辛秘和胎記才顯得更可怕。要不是覺得你可怕,我都不屑來公堂和你對質。”
武念亭的一襲話,將司棋越發的推入到一個完全沒有招架之功的境地。這話的意思要麼說她司棋是買通了武念亭身邊的婢女,要麼說她司棋不是人,再或者是一個能夠體察她人心意的怪物。在東傲,但凡被人看成怪物,那是要受火刑的。火刑,不但使怪物的靈魂灰飛煙滅,更使怪物的軀體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念及此,司棋的身子無形中顫抖起來,她看了龍詠萱一眼,可看不見紗簾後龍詠萱的神情。說實在的,自從決定拚死一搏,自從聽主子講了許多的辛秘後,她覺得主子有些可怕,不知道主子是如何知道這些東西的。可是,她太想留在東傲、留在上官瀾的身邊,甚至不惜以死。如今,當真正感覺到死亡的臨近時,她才覺察到了死亡的可怕。
若道出真相,自己早吃了主子的毒藥,若主子不給解藥,還是個死。
若不道出真相,一直堅持下去,依主子所言的‘……無論以後你受多少苦,你就必須一口咬定你就是武念亭。你能不能夠待在上官瀾身邊,那就得看你受不受得住苦。你受不受得住這苦,就要看你想待在上官瀾身邊的決心有多大……’之話,也許還有個活路。
左右權衡中,司棋頗是淒婉的看著龍世懷,道:“請太子殿下為我作主,斷絕此案。”
“本殿覺得明鏡公主言之有理。司棋,除了你那些所謂的知曉明鏡公主的辛秘和胎記外,你可還能用別的證明你不是司棋。”
“太子殿下為什麼總是要我證明我不是司棋,為什麼不要她證明自己就是明鏡公主呢?”
司棋的垂死掙紮倒頗有效。在一眾人一愣的功夫,武念亭一笑,展開雙手,修長的手臂似要攬盡天下所有般,道:“我在這裏,我就是。”
張揚的姿勢,霸氣的語調,直擊得龍奕真、林鏡之、龍世懷、東方六六、東方二二等人都不約而同讚賞而笑。
靖安帝更是點頭道:“朕的公主當如是。”
看得精彩處,魏緣拍掌大笑,道:“世人都說我是鐵腕公主,我看這個名號要給你天珠才是。”
很快,無論大堂內外,均響起附合魏緣的聲音,更有許多人說出一如靖安帝方方感歎過的話,說‘一國公主當如是’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