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官瀾沒有看錯,方才司棋在倒地瞬間,胸口沒有一點血漬滲出。而那個衙役在撥刀的過程中,也未見司棋的胸口有多少血湧出。
可以說,巴頓的刀法幹脆利落。
一般,傷口的深淺,出血量的大小,刀刃方向都可以斷定一個人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
巴頓的武功引起上官瀾強烈的好奇。
可如今龍詠萱一再阻撓,上官瀾也不好再探司棋的死因了。隻得站起來,避她遠一點。
見上官瀾總是嫌棄的避開她,龍詠萱一時間急哭了,緊張的跑到上官瀾麵前,道:“你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也信了這個賤婢的話,不相信我是你的妻子了?阿瀾,你忘了嗎?我醉酒的時候,不喜歡穿鞋襪,你就哄我穿鞋襪。我醉酒的時候喜歡抓蝴蝶,你就抱著我飛去抓蝴蝶。我有醉酒後遺症,喝酒後會頭痛,你會抱著我輕柔的按我的頭,親自喂我吃藥……”
雖然不是原話照搬,但醉酒這些事,方才司棋為了證明她是明鏡公主的時候也說過。如今又由龍詠萱說出來,不知怎麼的,眾人隻覺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倒是東方六六,眼突的濕了許多,看向那個一直靜靜的坐在圈椅中的女子。然後,他的神思不知不覺就回到那一年的禦花園中……如果說原來他很是嫌棄她揍他、咬他,如今卻覺得她揍他也好、咬他也罷,都流淌著絲絲的甜蜜,而在這甜蜜之中又不知怎麼的挾帶上了絲絲的苦澀。
不說東方六六在大堂上走神,隻說上官瀾,再次聽聞龍詠萱的瘋言瘋語,很是疑惑。
龍詠萱這些話,她在鷹愁澗第一次犯病的時候就說過。如果說初時聽著覺得詭譎外,如今聽著感覺她似乎是將這些東西都背下來了似的。她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這些事情?她為什麼要將這些事情都背下來呢?
上官瀾疑惑中,隻聽龍詠萱又似背書的說道:“還有,你忘了嗎,大雪的天,我喜歡站在雪裏將自己變成一個雪人,你就會找到我,然後一一撫去我身上的雪,抱著我給我取暖。還有,我喜歡吃甜食,常常牙痛,有一次你悄悄的拔了我的牙,害我恨了你好久。還有,我上課的時候很調皮,喜歡問一些令你尷尬的問題,常常鬧得你不自在。還有一次,我調皮過了頭,你把我吊在樹上打……”
果然,果然,一模一樣,真的和鷹愁澗那晚所說一模一樣啊。可以說簡直就是一字不差。別說龍世懷聽得皺起了眉,就是武念亭,本一直坐著的人也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緩緩的往上官瀾身邊走去。
“對了。我們成婚後,時常花前月下,梅樹,對了,梅樹,你最喜歡梅樹了。我時常在梅樹下偷偷的將你的香囊取下來,再塞些梅花進去。你就會歡喜的抱著我、親吻我。對了,孩子,還有我們的孩子……是個兒子,可惜他過早的夭折了……”語及此,龍詠萱很是痛苦的哽咽了數聲,最後一指俏俏方向,怒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沒有照顧好他。”
俏俏嚇得‘啊’的一聲,躲在了天英、天巧的身後,她感覺瘋子真的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