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帝察覺到危險,急忙抱了武念亭飛身避過。但是,那彎刀在碰到了什麼後居然又回旋著飛回,靖安帝再度抱著武念亭飛開避過。
方站定,便見那彎刀重新落入徐燕如手中。
靖安帝回頭看向身後,隻見武念亭身後那棵最大的桃樹樹樁被徐燕如甩出的彎刀劈得裂開了一條縫。
若不是他抱著小妮子快速避開,這刀若砍在了小妮子身上,小妮子肯定要被劈成兩半。
這是要置武念亭於死地的節奏啊。
靖安帝頗是震驚的看著徐燕如。年紀青青的她哪來這般詭譎的武功。
“靖安帝,我的好陛下。你真要救搶了你的皇後的男人的女兒麼?你真有這麼大方?”
“我的皇後,從她跳下千丈崖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我的皇後了。如果她還活著,我希望她就是鄰家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希望她忘卻所有的紅塵俗世快活的生活在一個沒有戰爭的地方。她若嫁人了,我祝福她。她若生孩子了,我恭喜她。徐燕如,你知道嗎,曾經,我以為人生最難過的事,莫過於當你遇上一個特別的人,卻明白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或遲或早,都不得不放手。可真的到了放手的那一瞬間,雖然痛苦、難過,但因了放手,因了成全,我領悟到隻要這個無憂無慮的女孩是幸福的,我就是幸福的。”
從徐燕如的口中,靖安帝多少明白徐燕如對上官瀾的一片心了。也知道徐燕如是想用鏡兒的事激他放棄救護武念亭。可是,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更何況,她是鏡兒的女兒,身上流著鏡兒的血。
“徐燕如,我將這些話說予你聽,是以過來人的境遇說予你聽,希望你及早抽身,回頭是岸。不要越陷越深,最後傷人不成反傷已。”
徐燕如的眼光映著冰涼的湖水,不停的蕩著漾著,冷意逼人。她聲嘶力竭道:“什麼放手?什麼成全?什麼幸福?我成全過了,我放手讓他們成婚,可後來呢?我卻越來越痛苦。再後來呢,阿瀾死了。我沒有領悟到幸福,我隻領悟到了後悔。當初,若我阻止他們成親,阿瀾就不會死。他是累死的,為了所謂的上官家的責任累死的。”
直到現在,武念亭才終於發現了點什麼:徐燕如愛著師傅!因了師傅去世,徐燕如將恨都撒到了她的頭上。所以想盡辦法和上官家做對。
“徐燕如。你恨我?”
“是。”
“因為恨我,所以恨上官家?”
“是。”
“那如果我不再是逍遙王府的人,你是不是就會停止對上官家的窮追猛打?”
再度‘哈哈’的笑了起來,徐燕如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道:“武念亭,不都說你是聖儒的弟子,不都說你聰明伶俐,你怎麼就這麼蠢呢?方才我說了那麼多,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就算你退出逍遙王府,你也永遠改變不了你是逍遙王府的人的事實。因為你的身上流著上官一脈的血。”
果然。靖安帝心頭一跳,眉頭輕輕顫抖著。
因了徐燕如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武念亭有些糊塗,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身上流著上官一脈的血。你真正的名字━━上官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