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長亭去世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你以後有女兒就取名‘武念亭’然後過繼予他。而這個天珠,正好也叫武念亭。
在我神思緲緲的時候,世懷不停的推著我,要我讓天珠進宮玩。
“成啊,什麼時候有空了,你帶她進宮。父皇好生招待她。”
“是,父皇。”
奈何,國事繁忙,總不得見。
直至靖安二十年正月初一。
太廟中,我第一次看到天珠,世懷牽著她的手……
世懷像極了我,而天珠像極了你小時候。看著牽手的二人,感覺就像看到二十年前,我牽著你的手走在七夕節的夜晚,走在大街上……
那一刻,我認定,天珠應該是你的女兒。
因為,在林老夫人去世那晚,你回來過,回來看過我,看過世懷,送別過母親!
我更有一刹那的恍惚,覺得天珠應該是我的女兒。
這個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從此,天珠就成了我最鍾愛的女兒。
為了她,我力排眾議,禦封她為公主。
為了她,我第一次生瀾兒的氣,將天珠帶走外出散心,過著簡單的撐船、打鐵、賣豆腐的日子,過了兩年真正的普通父女的日子,她一口一個‘爹’的喚著我,喚得我的心都要柔化了。
我寵著她、溺著她,一如當初寵著你、溺著你般。對她的喜愛甚至於超過了世懷。
之於世懷,我多少還是嚴厲的。
但之於天珠,我對她是有求必應。
我成全她想隨在瀾兒身邊的心,讓她在合州隨著瀾兒學斷案、學經天緯地之材。
她及笄,我親自為她主持大婚。
她被人汙陷換魂,我親自為她守著公堂。
她生曜兒、曄兒,我親自去產房外為她護陣。
隻因,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兒。她的身上流著你的血。
是你的女兒,那就是我的女兒,我一直這麼固執的認定著。
直至未央城,直至湖心島。
在徐燕如的述說下,我終於知道了一切。
天珠果然是你的女兒,更是你和若飛的女兒。你在跳下千丈崖後被徐燕如的父親徐海生所救,接著被他送往未央城湖心島療傷,你躺在病榻一年才撿回一條命。
時也、命也、運也!
你再度和若飛相逢。
不過彼時,你已是不能再歸東傲的林漠言。
而若飛,是未央城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示央城城主。
初時,知道你活著,敢肯定天珠是你的女兒,我曾經羨慕、妒忌那個陪在你身邊的男子。但同時也感謝他救了你的命。
後來,知道是若飛了,不得不說,除了羨慕、妒忌外,仍舊生了一絲恨。
但最後,在知道若飛就是龍兒的師傅的一瞬間,我釋然了,一切都釋然了:原來,喜愛的都是一樣的。愛屋及烏也是一樣的。
你,初為逍遙王妃,後自請下堂,入宮陪伴在我身邊,那個時候你和若飛沒有任何關係,你隻是我龍今朝的女人。
跳下千丈崖,你死裏逃生,後來碰到若飛,數年後有了天珠。那個時候,你和我龍今朝沒有任何關係,你隻是若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