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兒,你在做什麼?”
可能看我小心翼翼的一路跟得辛苦,你終於搭理我了:“你為什麼總喚我鏡兒?”
“你……不喜歡‘鏡兒’這個名字?”
“人生如鏡,內外通透。這個名字很好,我喜歡,權且就允許你喚我鏡兒罷。”
不清楚你現在處於什麼狀態,也不敢貿然的告訴你太多往事,我決定一步步、慢慢來。見你不停的將海邊的海帶、海白菜收集著,我好奇問:“你找這些東西是準備吃嗎?”我的鏡兒在這裏就是以吃這些東西為生?我的心痛了。
“吃一部分,但最重要的是收集水,給它澆水。”說話間,你又指著那幾近枯萎的大樹。
那大樹似乎是你的禁忌,方才我就碰觸了,你生氣了。於是我不再說一些喪氣的話,道:“我幫你。”
終於,你對我一笑,“謝謝。”
你笑了,真好。我急忙狗腿似的幫你撿著被海水衝上來的海帶、海白菜。
接著,你將這些海帶、海白菜扛在了身上,指著遠方問:“要不要到我家裏坐坐?”
這裏居然有家嗎?
我急忙點頭,“成。”說話間,我將你扛在肩上的海帶、海白菜都抓過來扛在了我的肩上,道:“我是男人,這些髒活、累活應該由我們男人做。”
你又對我笑了,“你真好。”
你真好!
你真好!
這語氣,一如原來你對我說‘太子哥哥你真好’,‘皇帝哥哥你真好’。
我心中一柔,一如以往的拍著你的頭。
在你的帶領下,我終於到了你的住處。
一個大礁石的礁洞而已,因它地勢高,潮水漲落的時候都奈何不了它,倒也幹燥。
更難得的是,你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了些木材,鋪滿了整個礁洞,一眼看去,簡直就像走進了一間古樸的木屋,有一種歲月沉澱的靜好。
似乎看出我眼中的疑問,你笑道:“這些木材都是從那海岸邊撿來的,估計是海水衝來的。我將它們撿來曬幹,然後鋪在了這裏。這屋頂上的木材是用石頭、木梢之類的釘上去的,很堅固。”
這個工程肯定非常的浩大、用時也長,我的鏡兒肯定吃了不少苦,我不知不覺的就看向你的手。必漲滿了繭罷。方才我不覺得,現在倒回想起來拽著你的手時,你的手很是粗糙。
“鏡兒。”
“你等一會,我去給你泡壺茶。”
還有茶?!
我的鏡兒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要讓自己舒適第一的。這裏雖然是恨海之畔,但我的鏡兒似乎活得也非常的舒適。
我坐在了簡陋的木椅上,手放在了簡陋的木桌上,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幾乎都是木質結構。還有簡單的木床、木櫃、木屐、木盆……
正在我一一打量的時候,你端著一個木質托盤而來,上麵放著一個類似於壺的海螺,還放著兩個類似於茶杯的海螺。
你長跪於桌邊,將它們一一放下,笑道:“這些壺啊、杯子啊都是拾的海邊的海螺而成,茶也非常的簡陋,是將海紫菜曬幹而成,你不要笑話。”
“你很厲害,真的非常的厲害。”在這麼簡陋的環境中能夠安然生活的人,也許這世間隻有一個我的鏡兒,你是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