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逕說,你則一逕的搗著衣物。最後,你被我講的故事吸引,直接坐到了我的身邊,將腦袋擱在我的膝蓋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我一邊撫摸著你的頭發,一邊繼續講述著你我的故事,而你呢,也許是太累了,終於閉上了眼睛。
我緩緩的抱起你,抱你入木屋,將你放在簡易的木榻上,隨手抓過包裹中的一件大氅替你蓋好。
輕描著你的眉,我歎道:“這些年,你將自己幽閉在心中,過得有多苦啊。”
“鏡兒,雖然我想就這麼和你在這裏生活下去,但……”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令那大樹存活的方法。我堅信,大樹存活之日就是你清醒之時。”
“你還得回去替我照顧我們的龍兒,無論他多大了,在我眼中,他就是個孩子。”
“鏡兒……”
看著你熟睡、安詳的容顏,我在你額頭印下一吻,然後去了礁洞後將你還沒洗完的衣物洗好、晾好。最後將那兩個用過的凹槽都清洗了一遍,並將它們擦得幹幹淨淨的。“鏡兒,明天,有我,我幫你提煉淡水,必將它們蓄滿。”
翌日,你醒得非常的早。
早就替你準備好早餐的我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你。
你揉著眼睛,茫然四顧,“今朝,我記得我在聽你講故事來著,怎麼就睡著了?唉呀,糟糕,衣物還沒洗。”
“別急。都洗好了,吹了一晚上的風,都幹了。你看,都在那裏。”
見碼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你下床,摸著它們,驚歎道:“今朝,如果不是你昨天的故事,我哪知道你是太子、皇帝,肯定隻當你是個二十四孝老公、二十四孝丈夫。”
“我生平之誌也隻想當個二十四孝老公、二十四孝丈夫來著,但沒辦法啊,偏偏我是皇帝的命。”
“今朝,你真可憐。”
我可不要你的可憐。我輕刮著你的鼻子,道:“來,喝湯。喝了湯後,我們就去草原。”
“得先澆樹先。”
“我看天色陰沉得狠,要下雨,不用澆。”
“是嗎?”你將腦袋抻出木屋看了看,喜道:“果然。”
“我們快些吃,吃了去那草原。草原那裏還有我的馬,馬上還馱著一些吃的、喝的、用的東西。我們都有用。”其實,那些東西不過幻化而已。我不想我的鏡兒太受苦。
“好啊。”
用過早餐,我本想帶著你禦風而行。奈何怕嚇著你,於是隻好帶著你沿著海岸線而行。直走至夕陽西下,回望來時路,那裏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今朝,果然下雨了。你真是福星。”
“是嗎。”
“奇怪的是,這邊怎麼沒有雨?”
因為這邊是有情天,永遠的四季如春。那是你,我的鏡兒,仍舊保存在心底最深處的淨土。我笑道:“遠唄。”
你也沒多加懷疑。道:“我們得加把勁了。怕趕不回去。”
“不要緊。隻要到了草原。找到我的馬,那可是千裏馬,很快便可到家。”
不知不覺,我將木屋認定為‘家’。而你似乎也不反對,‘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