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嬤嬤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地點點頭。
“我的乖孫女啊,一切準備妥當了麼?”還沒見著人,便先聽見老太太飽含笑聲的問話。緊接著,門簾子掀起,便見大太太同二太太扶著老太太進門,大老爺詹佑也緊隨其後,至於三房四房倒沒資格進來了。老太太進屋瞧了瞧,納悶的問清玉那個女禦醫薑苑在哪兒。
“她正收拾東西呢,安全送我進王府後,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要進宮複命。”清玉回道。
老太太坐下來,樂嗬嗬的點頭:“倒麻煩她照顧你這麼久了。”
“是啊,她的恩情我會記住一輩子的。”清玉一字一句強調道。
老太太顏色沉了沉,大太太臉上的笑也僵住了。詹佑反而更心疼的看著女兒,心裏頭再次埋怨起妻子來。真真是得幸有這個女禦醫,不然清玉的寒涼之身哪裏會痊愈。
“祖母、父親、母親、二嬸子,繆嬤嬤悉心照顧我到大,”
老太太順勢把審視的目光落在清玉身上,看她怎麼說繆嬤嬤。
“她既不能陪我出嫁,煩勞您們格外照顧她一下。嬤嬤無兒無女,就一個人,安國公府就是她的家,她在這倒比跟我去王府舒坦些,畢竟府邸越大的地方規矩越多。”清玉歎息道。
眾人也明白她是在擔心自己出嫁後的命運,畢竟嫁的是那樣的人家。
老太太見她此時的可憐,倒有些心軟了,然當她想到清玉近年來的變化。老太太的心頓時硬了,她必須堅持她當初的盤算。誰知道這小妮子這會子是不是裝可憐,是不是就是為了把繆嬤嬤要回去才糊弄她。老太太笑了笑,眯著眼點頭,應下了清玉的要求。
“安心吧,咱們安國公府可從沒虧待過有功勞的老仆,隻要是規規矩矩的,自會在這安享晚年。”老太太話裏有話,當然是說給繆嬤嬤聽得。
繆嬤嬤惶恐的跪地謝恩,不是衝清玉,而是衝老太太。老太太見此狀那是萬分滿意,心料這個繆嬤嬤是個識時務的,曉得輕重。
轉眼間,屋內的眾人又和樂起來,開心的閑聊。詹佑趁機拉著女兒,說了說的當初他送清玉那兩個地契的事兒。
“你且按地契上的地址去,說明你的身份,自會有人聽你的安排。乖孩子,父親能幫你的恐怕隻有這些了。”詹佑皺眉歎口氣,他欠清玉娘的,永遠還不完。
大太太眼尖的看見詹佑和清玉說什麼悄悄話,不動聲色的回應老太太的話,沒說什麼。
女子通常都要在黃昏的時候出嫁,便有了“婚”字的由來。
太陽西斜,天色漸暗時,新郎禾晏騎著汗血寶馬,身穿玉帶蟒袍,走在前頭開路。跟在世子爺後頭的,便是好好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
富貴人家迎親的轎子一般有共五乘,八人抬花轎一乘,裝飾的喜慶,富貴華麗,自是預備給新娘乘坐,轎子去的時候,裏麵需坐著一對五六歲左右童男童女,有壓轎之用,也有新娘今後會百子千孫的吉祥寓意。其餘的轎子則是預備給媒人以及女方送親者乘坐的。
五乘轎子在迎親隊伍的中段,前頭永安王世子騎著高頭大馬打頭陣,後頭便是吹鑼鼓、嗩呐的,舞獅的,而後是隨行的婢女小廝,以及侍衛若幹,上百人前前後後圍住了花轎。約莫有兩柱香的功夫,一行人如約抵達了安國公府前。
鞭炮燃起,整個安國公府都沉靜在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中。詹祀也按時到了,預備背起新娘妹妹。這時候,大太太跟老太太們也哭了起來,拿帕子擦眼,有不舍之意。媒人過來報喜和代夫家勸慰太太們後,便笑著陪同背新娘子的詹祀一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