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點點頭:“母親這幾日都在操心父親的病,我沒敢擾了您,本想今兒個回來就和您商量的,卻沒想到我在娘家還沒站穩腳呢,突然出了這種事兒。”
“走,快去瞧瞧。”大太太二話不說,拉著三兒媳出門,邊走便催促身邊人去套馬車,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大太太院裏出現了三爺詹祀的身影。詹祀急忙忙的衝進屋,以為母親和媳婦還在等他,卻是撲了空。這時候才有丫鬟聽見動靜,趕過來告知詹祀。
詹祀皺眉,一屁股坐下來,手握著拳頭。突然,他覺得手底下有什麼東西,仔細瞧竟是地契。詹祀驚訝的查閱這地契上所寫的地址,轉頭問丫鬟。
“太太走的時候,可叫人把這謄寫一遍?”
那丫鬟不明所以,迷茫的搖搖頭。
詹祀納悶的自言自語的感慨:“地契都沒帶,她們怎麼能找得到呢。”說罷,詹祀扯起袍子,風風火火的牽了馬,再次追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娘三個一起坐馬車回來的。除卻詹祀臉色沉默,稍微好看點,大太太和宋氏皆哭喪著臉,大太太尤是如此,一臉的痛惜之情。
三人進屋後,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半晌,大太太突然急急地跟三奶奶宋氏道:“王妃送你禮,這麼大的事兒你該事先知會我一聲。”
宋氏不解的看眼大太太,欲言又止,低著頭認命的賠錯。
詹祀瞧著自己媳婦受委屈,忍不住道:“母親怪她做什麼,又不是她的錯。有誰願意往自家莊子裏招盜匪的,這也算是天災,怨不得人。再說了,王妃給我們夫妻送個見麵禮有什麼稀奇,若是樣樣人送禮,都要回稟母親一聲,隻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大太太嫌棄的看詹祀,顯然埋怨兒子向著自己的媳婦說話。
“那些小禮算什麼,我說的是大禮!”大太太厲聲道。
“說起來,母親何時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記地方,便就能找到那些莊子在哪兒呢。”
“廢話,那是你老娘我的陪嫁,你說我該不該知道?”大太太氣呼呼的反駁。今兒個的壞事真是接二連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簡直不能叫人活了。縱然大太太平時擺出怎麼端莊氣度的譜兒來,如今也因著急上火,找把那些氣度悉數丟到爪哇國去了。
“母親的莊子?”詹祀皺眉,不解的看著大太太。
大太太隨口說了出來,才想起這事兒不適合叫詹祀知道,這孩子太聰明,反而容易惹麻煩。大太太趕緊以疲乏為由,打發他們夫妻走。詹祀點點頭,帶著媳婦出了門,不大會兒,他又折回來找大太太,請她解釋清楚。
大太太素知三兒子是個脾氣倔的,她再不說也沒用,所幸就把清玉補嫁妝的經過說給了詹祀。
對於清玉嫁妝的莊子是沙地的事實,令詹祀訝異萬分,他驚訝的看著大太太,用輕微懷疑的語氣問:“母親您也會被人騙?”
“怎麼不能,不然怎會有人幹騙子這行當。”大太太白一眼詹祀,很不滿他懷疑自己。“如今要緊的是怎麼處理莊子,正逢秋收要緊的功夫,莊子燒的燒,毀的毀,可怎麼辦!”
“報官!”詹祀幹脆答道,不容大太太質疑,起身就走。
“唉,你回來!”大太太連忙阻攔,吩咐詹祀再商量會兒再去。
詹祀看眼大太太,半信半疑的坐下來,等候母親發號施令。大太太瞧一眼綠屏,見綠屏會意退出,大太太方笑著勸慰兒子要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