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今天早上很不開心,昨天晚上男朋友和自己吵架之後並沒有安慰自己就睡著了,早上當她醒來之後身邊已經隻剩下空空的被窩了。小李的氣味還留在枕頭邊,寬敞的雙人床隻剩下一個人,她反而不知道應該睡右邊或左邊了。
出於女性的直覺,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兩個人可能就要永遠的分開了。
從皮包裏扯出倆人的照片,阿茹睡在被窩裏看著充滿了稚嫩的兩張笑臉。淚水劃過臉頰,明明已經醒來她卻開始希望自己可以醒得晚一些。不想去上班也不知道怎樣打發時間,她開始緩緩穿上衣服,出門或不出門好像沒任何差別。
想了想,還是披上衣服走出了家門,她隻不過是想出去轉轉,電動車卻鬼使神差的駛向了他工作的小店。這種最近剛剛流行起來的新型交通工具在去年剛剛被解禁,買它完全是兩個人出於好奇與好玩。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連一次爭吵都值得紀念;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是寂寞也是一個人的寂寞。
電動車停下之後,她並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口默默的看著。她寧可相信自己的懷疑是假的,也不願意去正視那些使自己內心空虛的預感。在她站了不到十分鍾之後,有六個小孩子從她旁邊魚貫而入這家咖啡店,其中有一個孩子還對著她打量了很長時間。不過,現在她已經不再去在乎這些無理的注視了,她的眼睛裏除了淚水隻有那個人。
她看到他麵色如常的工作,沒有一點吵架之後的脆弱,這卻給脆弱的她帶來了更大的傷害。六個小孩圍著他說著什麼,可能是要做一些類似於社會調查的寒假作業吧?她想著。人都是孤單的,沒有人願意被其他人所拋棄,沒有人甘心被深愛的人欺騙,所以她寧可在這裏靜靜的站著,看著。
有那麼一刹那,她感覺他的目光好像轉向了自己的區域,不過很快她就確定這隻不過是自己內心渴望的錯覺罷了。她渴望擁抱,也渴望安慰,可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重複,那些所謂的擁抱與安慰,隻不過是一種習慣性的回複,一種原則上更深層次的欺騙。就好像現在,她已經提醒過很多次了可是他依舊當著幾個小孩子的麵,抽出了一根香煙點燃。從來都不知道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可能,就連自己也從來都沒有被他放在心上吧?
阿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呆立在這裏,可是卻並不為此感到奇怪。時間在流逝,幾個小孩看上去很熱情,他也若無其事的回答著他們的問題,幾個人似乎還在約定著什麼。一點也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一點也沒有傷心,一點也沒有。
時間流逝,幾個孩子最終很滿意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興高采烈的表情。那個走在最前邊的男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很認真的翻到最前邊的一頁,環視四周之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充當路人角色的阿茹身上。
“大姐姐你好,請問從這裏去懷柔的路要怎麼走呢?”男孩很有禮貌,帶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眸。
“懷柔?你們要去那裏做什麼?”聽著這個熟悉的地名,阿茹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你不覺得這個地名很浪漫嗎?”走在中間的那個女孩舉起雙手來:“心懷似水的柔情,這樣才可以化解生命中的一切矛盾,這不是一個很美麗的名字麼,那裏一定是個很美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