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他最後誰贏了?”韓智知道自己是在尋找話題,不過他也想拖延一會時間。
“算是平手吧。”高彥的眼裏滿是回憶:“那件事情之後,我就再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了。”
“那你說要和我打賭,怎麼說?”韓智的思緒回到了正常的軌道。
高彥並沒有回答韓智的問題,他隻是在回憶。自己和露任佳那次平分秋色的對決中,那件案子也有一個人來攪局,他的名字也叫韓智。不過,那都是五年以後的事情了,眼前的這個韓智真的是那個韓智麼?
“我知道你隸屬一個組織,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高彥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就跟你賭,要是我破解了這個案子,你就要把你們組織的信息告訴我。”說是在和韓智賭,高彥知道,其實他是在和自己賭。
果不其然,韓智又開始顫抖起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
“我隻不過是試探了一下,沒想到你隨便就承認了。”高彥用一種很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就憑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掌握我和秋穎他們的信息,你應該屬於某個針對維護局的組織。”
韓智完全愣住了,他不受自己支配的詢問著高彥:“那你說跟我打賭,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把信息告訴你呢?”
“我可以威脅你。”高彥想了好久之後才回答他。
“那你用什麼來威脅我呢?”韓智感覺自己和這個小孩子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用什麼來威脅一個殺人犯?當然是用證據了。”高彥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韓智,手裏掏出顏俊的手機:“剛才你跟李萍打電話的時候,我恰好錄音了。”
韓智完全想不起來他之前跟李萍說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說了對自己不利的東西。他的眼睛瞄向桌子上的每一件物品,視線最後停留在高彥的身上。
“這算不算是決定性的證據呢?”高彥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不算,我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錄來這個東西的。”韓智在驚恐之後反而清醒了不少。
“那我再給你找一個決定性的證據吧。”高彥很不耐煩的揮揮手:“之前我說薑女士是凶手,但是她能夠殺死丈夫的假設並不成立,所以我假設她在飯菜裏放了安眠藥,借此來使得自己的丈夫睡著。但是這一項假設因為你是凶手而被推翻了,所以安眠藥也就是無中生有了。為什麼我會懷疑薑夫人使用了安眠藥呢?因為死者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隻看得到致命的那道刀傷。如果是在毆打的過程中使用的凶器,那麼死者的身上肯定不止這一處傷痕。”
“你一會又說是我和齊教授從門口打到沙發那裏,一會又說我一刀致命,請問你到底有多少種推斷?”韓智突然覺得有點煩躁,此刻他很想馬上送走這個小孩,卻又想著要不要把高彥永遠留在這裏。
“水果刀上沾有血跡,指紋卻隻有教授夫妻兩人的。如果是擦拭的話,所有人的指紋都會消失不見,不可能隻剩下夫妻倆的。所以,那個水果刀並不是真正的凶器,真正的凶器其實在你這裏。”高彥淡淡的解釋道:“你是自己帶著刀子去的,在教授開門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製服他了,把他按在沙發上殺死之後,你匆匆去洗手間洗掉了刀子上的血跡,製造了這個看似混亂的現場,帶著薑夫人和凶器離開。然而,在薑夫人晚上回來打算報警的時候,她突然想到警方有可能會去搜尋消失不見的凶器,所以她從抽屜裏取出水果刀刺進已經死去的丈夫的心髒,在刀子上沾滿血之後又去廁所再次衝刷了一番,把這把本來不是凶器的刀子偽裝成了真正的凶器。警方到達的時候看到屍體的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再加上薑夫人的證詞,推斷出死亡時間比真正的死亡時間晚了一個小時。那兩杯水也是之後才加上去的吧,努力營造出雙胞胎來過的氣氛卻隻不過是畫蛇添足。你做的已經夠好了,但是薑夫人多餘的擔憂給這件案子增添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