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生氣了居然也蠻可怕。
屋子裏的溫度瞬間就降到了冰點,高彥等人尷尬的等著老許回答這個問題。顏俊試圖把手裏的筆遞給床上的孩子,可是前邊橫著一個翻白眼的秋欣讓他無法作為。這是高彥第一次看到鄭凱對某人屈服,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
“大夫說沒辦法,已經耽擱了最佳治療時間。”小尤回答了鄭凱的問題,高彥看到小孩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色。
秋欣掃了一眼孫彪,後者心領神會的捅了捅顏俊的後背,幾個男孩在顏俊的帶領下開始陸續退出這個小屋。小尤也跟著老許走了出去,把小屋的空間留給了秋欣和那個小男孩。
“如果隻是走路一瘸一拐的話為什麼他不下床?”高彥一出門就詢問了這個問題,門簾在他的身後輕飄飄的掃蕩著門檻,優雅的動作像是戀人間的愛撫。
“不是他不能下床,是不願意下床,他媽媽不關心他一年才回來一次,他出去的時候經常會被其他人笑話,久而久之就再也不願意出去和其他的孩子玩了。我感覺他呆在床上的時間太久,連怎麼走路都忘記了。”
“沒事,這種事有專家幫你解決,不過我覺得這個孩子缺少關懷。”孫彪大大咧咧的說著,語氣裏對秋欣充滿了信心。
“還是謝謝你們了。”老許眼角五道皺紋在微笑的時候擰成了一股,深褐的膚色在此刻變得異常黝黑。
“沒事,我們來這裏本來就是幫助你們調查案子的。”顏俊接下話語權:“可惜現在關於那個鬼拉燈的案子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那個房子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了,蓋起來也沒過多久可是怪事不斷。”老許接過小尤給他遞過的一支香煙抽了起來:“一開始是因為工錢的問題,屋子的門窗遲遲沒有安上,那兩個也沒有住進去。後來門窗倒是安上去了,可是何木匠那天突然跑過來說自己要是再拿不到錢就拆了這個房,那幾家人七嘴八舌的把木匠給氣跑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村裏人說那個屋子有問題。”
“那你覺得這家人的人品怎麼樣?”高彥看到老許臉上的表情變化很激烈。
“我不喜歡。”老許直言不諱:“自從小娃出事後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們,幫著帶孩子是一碼事,孩子出事後再也沒有來看過也是一碼事,我不責怪他們把孩子弄傷,畢竟跳下去也是孩子調皮,可是在孩子受傷之後他們連一次過來看也沒看過。”
“標準的好心辦壞事之後的逃避心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在心底暗暗發誓再也不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顏俊分析給高彥聽。
“我就氣憤這一點,要是你來看一下孩子我也不至於這樣。做什麼事情都要大包大攬,包攬過來之後卻又不放在心上,這種人簡直就是在嘩眾取寵。”
和兩家關係都很好的小尤夾在在其中麵露難色,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你覺得他們家怎麼樣?主要是經濟方麵。”高彥想再次聽聽小尤的意見,對方說過他大學的學費還是老兩口給讚助的。
“我感覺他們真的挺好的,有沒有責任心我不知道,但是對我的幫助真的太大了。”小尤自認為很客觀的評價道:“讓我說他們的壞話我做不出來。”
“這就足夠了,如果你們倆人都沒有帶感情色彩的話,那這裏邊就有一個問題了。一個平日裏願意無私幫助別人的大善人,為什麼會對一個幫自己家蓋房子的木匠斤斤計較?連學費都出得起的人,這點錢應該不會太放在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