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他們找到秋鴻的時候後者正在家裏和何基對著一堆圖紙聊天,看到三個孩子自己找了過來他感到很驚訝,不過隨後他就把三個孩子送回了家。車頭在家門口調轉然後開進了茫茫黑夜中,秋鴻連自己家的大門都沒有進去。
進門,晚飯,電視,睡覺。這一天晚上過的極其平凡,和其他的任何一天都沒什麼區別。高彥不知道其他人家裏的新年是什麼樣子的,不過他想肯定不會是秋穎家裏這種索然無趣的生活。上輩子的時候他最喜歡過年了,因為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休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顏俊在晚八點的時候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據說孫彪跑出去找別人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高彥給他簡短的彙報了一下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顏俊聽完之後沒有太在意,他和秋穎的觀點差不多,這個案子應該完全是那個叫做水淼的家夥一個人搞出來的。至於為什麼屍體擺放在那裏好幾個小時都沒有人發現,高彥自己都覺得那是因為除了何基再也不會有人抄那種近路,更何況是對案子並不了解的顏俊。
月光今晚不會撒進屋子裏了,高彥打開電燈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從甘島帶來的那本資料,資料攤開放在他的腿上就沒有被翻過頁,他隻是養成了一種懷舊的習慣。終於,當他買來的那個廉價電子手表發出了整點報時的滴滴聲之後,高彥意識到自己哪裏出了錯。
警察的解剖報告並沒有發現屍體生前喝過酒,這隻是高彥主觀臆測出來的,而那個出租車司機說屍體在出租車上吐得一片狼藉。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就不會那麼整潔,而屍檢報告也不可能對此一點也不提。連褲腿上的褶皺都可以描述的很詳細,高彥覺得屍檢人員是不可能疏忽到忘記了死者的這種特征。
他又開始回想,一開始覺得死者乘坐出租車過來完全是他的主觀意識,而出租車也確有其事,不過出租車司機始終都沒有和疑似是凶手的水淼見過麵。一般來說晚上坐在後座的乘客司機是很難看清楚的,如果當時真的是水淼坐在那裏,嘔吐和說話都是水淼偽裝的,那倒也說得過去。可是,水淼為什麼要來這麼一出呢?如果司機當時沒有聽錯話執意去的是蘭興小區,那凶手的原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了?或者說這完全就是一個意外,裝作醉酒的水淼不願意去戳穿司機走錯的事實,反而將錯就錯的在維護局小區那邊下了車。可是如果這樣的話,當時屍體又在哪裏呢?水淼又是怎麼回去的呢?如果水淼是先殺死了柏英傑然後坐車到這裏來,那當時為什麼水淼的手機會一直占線呢?無論如何,這裏都需要一個特殊的交通工具來使水淼離開這個地方或者把柏英傑的屍體送過來,可是案發當時水淼根本就沒有開車。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用再去想了。這一晚上高彥做了一個好夢,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醒來之後他發現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高彥你怎麼才起來。”秋穎看著已經冷了的牛奶有點猶豫要不要拿去熱一下,高彥倒是沒有在意直接端起來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