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漾跟你說什麼了?”
顏俊微微欠身,一張精致的椅子被孫彪從屋子深處拖出來放到女人麵前。她的坐姿很優雅,衣服不是最新潮的款式,算不上一個闊太太生活卻也說不上拮據,大概屬於萬千平凡家庭中的一份子吧。眼角已經有了一些皺紋,不太注意保養,最近可能熬夜過多,注意力不集中,這是心力憔悴的表現。
“朱漾說這次我找的人脾氣有點怪,能不能說服你們幫我忙就要看我的本事了。”麵對八個未成年人,女人心底的忐忑變成了對未知的迷茫。
“你叫什麼名字?”
“何筠。”
“何基組長是你什麼人?”高彥把小涼抱在懷裏輕輕撫摸著,看也不看麵前的女人。
“他是我哥哥,親哥哥。”女子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疑,顏俊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疲憊和無助。
“我們是不會幫助你的。”高彥幹脆的說。
“可是我真的有事情求你們幫忙,朱漾說這件事情隻有你們可以幫我了。”盡管語氣急促,卻絲毫不失禮貌,這是有教養的體現。
“什麼事情?”猜不出高彥拒絕的理由,顏俊覺得詢問的更詳細一些可能會讓高彥回心轉意。
“我丈夫,他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
“什麼病?”這是露仁嘉的專長。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胡言亂語,醫院也去過了,誰也說不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他挺正常的,可是遇到熟悉的人他就開始胡說話了。”
“隻有這個?胡言亂語?”
“恩,有時候還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日常行為呢?吃飯睡覺?”
“都挺正常的。”
“他平時有什麼別的愛好嗎?”
“他喜歡養貓,養兔子。”
“生病之後對自己的寵物態度如何?”
“一如既往。”
“發病前他是否接觸過什麼人?”
“沒有,我也想不起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胡言亂語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有時候他說世界要毀滅了,有時候他跟我說他有錢了,還有時候他說……”女人猶豫了。
“如果生活沒有改變,胡言亂語算什麼病?”
“可是他挺不正常的。”
“送去治療了嗎?心理醫生?”
“都去過了,可是怎麼檢查都說他沒病,去治療的生活他很正常的,說什麼都答得出來。”
“那就是裝病。”
“可是他沒有任何理由裝病。”
“說完了?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高彥淡淡的說。
女人忍不住看了一眼高彥,顏俊對著她搖搖頭。
“我送你出去吧。”露仁嘉起身,對著秋穎使了一個眼色。
女人不明不白的被露仁嘉送出了門,她不明白高彥那近乎無情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這群孩子為什麼都不說話。
“他是我們的隊長,要想說服他你隻能想別的辦法。”露仁嘉關好辦公室的門,確定裏邊的人聽不到之後才說。
“什麼辦法?”
“我們小組裏有一個人的話他是不會拒絕的,那個女孩叫秋穎。”露仁嘉說:“本來我也不會幫你的,可是這次情有可原。問你一個問題,別有心理壓力,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