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那時候年輕,憑借的是一腔熱血,獻了也就獻了,你現在要是再讓我去那種地方,哪怕是一滴血,可能我也獻不出去了。”元為民端起杯子小酌一口。
“為什麼呢?獻血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秋穎問出了胡羌組長想問的問題。
“獻血雖然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但卻很傷身體。”元為民又小喝了一口,這才記起坐在旁邊的胡羌組長,於是又跟他碰了一杯。
高彥用眼神製止了露仁嘉的反駁。
“這麼說來,我們倒是有個推測。”孩子們的飲料終於被服務員給送過來了,身邊迫不及待的給說話的顏俊以及其他孩子每人倒了一杯:“你們那個村子平時也沒有外人出入,說不定整個村子的人都是這種血型。”
“這我倒沒想過。”元為民覺得顏俊的說法很有新意。
“是沒有想過,還是不敢想呢?或者說,是想過,但是不想說呢?”王翎冷笑道:“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想的,隻要帶人過去檢測一下就行了。”
“檢測一下?”元為民似乎也愣住了:“有這個必要嗎?”
“這倒也是,但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你們整個村子都是那種血型的話,你父母自然也是那種血型咯?”顏俊繼續說。
“這就不一定了,這種血型是隱性遺傳所決定的,所以隻要他的父母都攜帶著一條隱性基因就行了,至於他父母的血型,沒有經過具體的檢驗是無法得知的。”露仁嘉反駁道。
“但是整個村子都是這種血型。”顏俊還想堅持。
“算了,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吃飯的時候討論這個不太好。”高彥的話讓元為民稍微鬆了一口氣。
胡羌組長雖然奇怪,但是一直都保持著很禮貌的沉默,他這次來是看戲的,不是來唱戲的。
“我來找個話題吧,試想,如果一個人突然死了,然後又被匆匆忙拉過去火化了,那麼還會有人知道她的血型嗎?”高彥語出驚人,這下子胡羌組長才算是真的被影響到了食欲。
“當然可以了,就算是火化了,總有證件什麼的做證明吧。”這次是露仁嘉在回答。
“要是所有證件一起被燒了呢?”高彥一本正經的問道。
“那…那不是還有其他東西麼,問一下家屬或者親人就可以了。”露仁嘉故作為難。
“家屬對她的情況一概不知,不過親屬的話,現在還活著一個。”顏俊不懷好意的看向了元為民。
這下子元為民再也沒辦法當看客了,他放下手裏的酒杯:“聽你們的語氣,討論的對象似乎是我的母親。”
這個,自然是不用說而誰都知道的。
“她的死,對我來說是一個遺憾也是一個打擊,我委托人找了她那麼久,卻沒有來得及讓她見我最後一麵。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古人這句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卻沒有想到,在我身上應驗了。”元為民又咽下去一杯酒,看樣子今晚似是要把自己灌醉。
胡羌組長跟他碰了一個,純粹是敬元為民的母親,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能夠給出的最基本的禮節。
“你沒有見過你的母親,難道就不恨他麼,我覺得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都不是你的錯,她早些年拋棄了你而離開,後麵又不告訴你她在哪裏,你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她。其實,就算找不到,又能有什麼遺憾呢,錯的是她又不是你。”露仁嘉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