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轉過身去,幽幽的望向袁譚:“大哥,這件鎧甲,我以為,不實用。”
“怎麼會呢,我質地我都摸的出來,一般的短兵相接,就是對方搶得了先機,也是對方先死,因為他們砍不開這麼重的鎧甲。”說著,袁譚走上前摸了摸這套鎧甲:“確實如此。”
“大哥,這套鎧甲不僅重,而且不實用,我想要的是一套雙層甲,兩層鋼甲中間是空心,每層甲不需要如此厚實,像鋼片那樣就好。”曹丕對鐵匠說道:“您有這樣的鎧甲嗎?”
“目前倒是沒有打製,不過既然是袁譚公子的朋友,那肯定得用最好的精鋼打製,兩層鋼甲必須做到最硬,刀劍也砍不開的那種。”鐵匠說完,便要動身,趕去打製。
袁譚攔住鐵匠:“別動。”
“大哥,怎麼了?!”曹丕大聲道。
“子桓,你想過沒有,雙層甲雖然輕薄,可如果敵人稍微用力,砍開一層,再來一刀,你這甲就廢了!這種甲遠不如板甲厚實啊!”袁譚的表情急躁無比,他眼中的擔心被曹丕看在眼裏,頗為感動。
“大哥,你錯了,我選雙層甲,是為了實用。”曹丕清了清嗓子,拾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潤潤喉,準備用語言說服袁譚。
這水味道好怪......這鐵匠平常喝水還順便攪來攪去漱口的嗎?曹丕越想越惡心,不過水也已經咽下,他隻好瞪了一眼那鐵匠,果然,鐵匠的臉上果然是一臉的尷尬。
看來自己沒猜錯,這鐵匠果然是拿這水漱口了,這才會難為情。
我幹嘛要喝那口水啊!
也罷,不管那麼多了。
“大哥,你想過沒有,這次鄴城演武,主要的武器是什麼?”
“是刀嗎?是劍嗎?是槍嗎?顯然,都不是,其實是弩箭。”
“一百個人埋伏在偌大的鄴城城東,一座城池,無論是房屋,窗口,還是一些隱蔽的橋洞,下水道,還有無數可以隱蔽的地方,這麼多地方,到處埋伏著殺機,而且這是一個生存遊戲,最亮眼的地方,就是在出其不意的時候,臨門一箭,最為致命。”
“同時,近戰的情況更是微乎其微,鄴城各地,就算你發現有人躲在屋內,你要去找門,去開門,去找人,這其中的時間,足夠埋伏其中的人轉換到一個詭妙的位置埋伏他,或是為了拉開距離,找一個地方跑掉或是藏起來,甚至可以堵門,他們在大多數情況下,隻要有意避免,是不會給其他人近戰的機會的。”
“而最大的問題,反而是弩箭對射,可大哥你以為,弩箭對射更多的情況是什麼?隻要有意的克製,雙方的距離可以延伸至百步遠,這就是弩箭的射擊範圍,而到了那個距離,雖然弩箭離弦而出,最後射到人身上的力度還有多少?”
“強弩之末!大哥你覺得他能把雙層甲給射穿嗎?”
“如果我是參賽者,我會選出一把射擊距離猶如神仙一般的遠距離強力度的弩與旁人對射,再加上一身雙層甲,我相信我能活到最後。”
“我的話說完了,兄長可否被我說服。”曹丕的臉上正冷笑著,滿是一個孩子不該有的詭譎與自信。
袁譚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樣子,他原來隻見過他可愛的樣子,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樣子已是如此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