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坐著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男人,身著奇異的服飾,明顯不是中原人氏,
“是苗人,”
看出我的疑惑,段儒心附耳過來,低聲說道,
那就更奇怪了,我從未去過苗疆,也沒和苗人打過什麽交道,這個男人來找我又是所為何事?
那男子見我和段儒心進來,已站起身迎了上來,
“公子可是楚衣楚公子?”
“正是在下,請問,閣下找在下有何見教?”
“溫少爺托在下給楚公子送封信,請過目。”
確認過身份後那男子從懷裏取出封信雙手呈上,
將信接在手裏,我並沒立即拆閱,
“敢問溫月現下身在何處?明月山莊與在下都極為擔心,”
“公子請放心,溫少爺安然無恙,也往明月山莊報過平安了。”
男人技巧地避開重點,
知道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麽東西,我開始專心看信,筆跡確是溫月無疑,但信上隻說他平安無事,讓我不用掛心等等,關於他的所在卻隻字未提,
將信收好,才想說話,抬眼就發現那男人正在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身側的段儒心,打量一會兒又偷眼瞧我,神色有些古怪,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正想說什麽,那男人倒先開了口,
“楚公子若有信要交與溫少爺,在下可以效勞。那,十日之後在下再來取信,先告辭了。”
說完拱拱手,轉身徑自走了,
我不解,這人是怎麽啦,突然又急成這樣,與師父有關係嗎?
“不知道,但苗人善用蠱楚衣你日後再與他們接觸,小心為上。”段儒心突然開口回答我,原來我一個不留神,將話說了出口,
“恩,徒兒知道剛才已經小心驗過信了,”
我笑笑,帶了些不自知的邀功意味,
段儒心寵溺地伸手揉揉我的頭,但笑不語地環著我往房裏走去,
“師父,溫月沒說他在哪,”
“回頭讓楚管家多注意些,留點心查查,你也別太擔心了,溫月的功夫不差的”
“恩”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那天後,我心驚地發現自己越來越經常頭暈,還開始嘔吐,常常情況不明地昏睡,我不知道是不是‘不羨仙’終於發作了,還是試毒的副作用,我不知道,
我不敢將這事告訴師父或是楚叔,怕師父再不肯我放血解毒,怕楚叔再為我擔心,於是,自己偷偷地拿了藥強行壓下,小心翼翼地掩飾著,
藥量一日比一日用得重,但是到了近幾天,情況還是越發地嚴重了起來,我隻能借口要練藥躲入藥房,盡力避開師父和楚叔,祈望能撐到師父毒解之日,
慶幸的是,今天是最後一次藥,如果沒有意外,我沒有意外的話,師父的毒就能全解了,
段儒心聽見我走近的腳步聲,早一步將門拉開,侯著了。
看見我出現,俊臉一沈,
長臂一伸,擁過我,手上的感覺讓他又是擰起一對好看的劍眉,
“你怎麽瘦成這樣,你不會又拿自個兒試藥吧,我不是說個再不準這樣不愛惜自己嗎?”
“師父,徒兒沒有,”
強撐到這裏實在已經沒什麽力氣了,我難得柔順地倚在段儒心胸前,由他帶我入房,
段儒心擁著我在軟榻上坐定,
“就算不試藥,也不能太操勞,你怎麽就老不注意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