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雪夜舞轉過頭,激動得喊出聲來:“追月,你怎麼在這兒?”
追月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從魔界逃了出來,在天上看見你了。”雪夜舞開門見山:“追月,教主此刻恐有性命之憂,請你速速帶我回去。”
追月聞言,立即幻化為一把玄劍,雪夜舞笨拙地爬了上去。
然後,追月以離弦之箭的速度飛了出去,在湛藍的天空劃下一道美麗的弧線。雪夜舞則是抓著劍柄不放。風撲在她的臉上,周圍的景物都快速閃過,雪夜舞連忙把兀尕草放在自己的袖子裏麵。
“追月,再快一點。”雪夜舞對追月說,隨後,她就感覺到狂風猛烈地刮著她的臉頰,又呼呼地吹到耳際。
沒過多久,兩人就回到了煙靈學院的煉藥閣。雪夜舞跌下玄劍,匆匆忙忙地跑進煉藥閣。“莫哥哥,我回來了。”坐在白冰宸身邊的莫幽玄見到披散著長發進來的雪夜舞,連忙迎來上來。
“莫哥哥,我把兀尕草帶回來了,你快煎藥吧。”雪夜舞從袖口裏拿出了兀尕草,小心翼翼地遞給莫幽玄。他接過兀尕草,說:“辛苦了,喝杯水吧,我這就去煎藥。”莫幽玄將酌好的水杯遞給她,雪夜舞一飲而盡。
追月小跑著進來了,她接過雪夜舞手中的水杯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感覺到清水帶給她的甘甜。“啊?怎麼沒有啦。”追月鼓著腮幫子,樣子甚是可愛。
莫幽玄去藥房熬藥。他剪下牡丹花的根莖,將兀尕草磨成粉末,牡丹花的根莖、兀尕草的粉末、凝固的蜂蜜三物同時投入滾滾藥水中,又用桃枝攪拌,溫火燒它半個時辰。
最後,他趁四下無人,還往藥裏放了一種無味的朱紅色粉末。
雪夜舞正守在白冰宸身邊,與他說話,追月在一旁開導。
莫幽玄將熬好的藥端了出來,雪夜舞接過藥慢慢地喂白冰宸服下。
喂第一口時,白冰宸的手指緊捏著被子;喂第二口的時候,白冰宸的頭上盡出冷汗。雪夜舞問:“莫哥哥,這藥,真的有效麼?”莫幽玄點點頭:“不要停,接著喂他服下。”
雪夜舞深吸一口氣,再喂他第三口,白冰宸氣息紊亂,似有似無。雪夜舞慌了,但莫幽玄的醫術她是信得過的。接著再喂第四口,白冰宸開始翻來覆去,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教主……”雪夜舞多麼希望現在在受苦的是她而不是教主。她顫顫巍巍地喂第五口,此時,白冰宸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他緊咬著雙唇,雙手緊攥著被子。
雪夜舞連忙安撫他:“教主,別害怕,夜舞在你身邊,你千萬要忍住啊。”追月站在莫幽玄旁邊,問:“殿下,你就不打算幫幫教主麼?主人現在好傷心的哦。”
莫幽玄回答:“這是白冰宸的命,他的命裏必要熬過此劫,我無能為力。”
白冰宸的腦海裏隻閃現了一個畫麵:一個女子站在懸崖邊。那女子的背影很熟悉,卻又不知是誰。而他想要走進看清她的麵容時,一陣痛苦感傳遍全身,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伸出手,懸在半空中,嘴裏喃喃著:“夜……夜舞。”雪夜舞回答:“教主,我在這裏。”白冰宸還未來得及說出心聲,便昏了過去。“莫哥哥,這是怎麼回事?”莫幽玄從椅子上站起來,說:“看來他熬過了劫數。”
雪夜舞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第二天,雪夜舞起了個大早,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白冰宸,她緊握著白冰宸冰冷的手問:“教主,你的手為什麼沒有一點溫度?這時候也不冷啊。”
追月也醒了過來,說:“教主的手是不是和冰塊一樣冰冷無比?主人,你好幸運,能握著教主的手。我也想碰。”追月一臉羨慕地看著雪夜舞。